这次林道干脆就没问,真正有用的鱼鳞册在谁的手里。
打开卷宗开始看过往的审案记录。
看的第一个卷宗,就是一桩冤案。
“刘员外当街强抢民女,判的是民女夫君打伤刘员外,徒三千里?”
“有良知的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完卷宗上的审案人花押,林道也是笑“颍州判官上前。”
不多时,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膝行入内向林道行礼。
随手将卷宗扔到了他的面前“这案子你判的?”
“是下官所断。”
“收了多少贯钱?”
“大王容禀。”判官拱手行礼“下官一心为民,清正廉洁,绝无私相收受之事。”
“你。”林道抬手指向堂内一个着甲亲军“去,打断他一条腿。”
亲军毫不犹豫的迈步上前,在判官惊恐的呼喊中,抡起自己腰畔挂着的瓜锤,砸在了其左腿的膝盖上。
判官那凄凉的号角声,让跪在外面的众人,皆是不寒而栗。
林道再问“收了多少钱?”
这边判官满地打滚,只有哀嚎。
林道再度嘱咐亲军“再打断他一条腿。”
双腿皆断的判官,剧痛之下几近晕厥。
林道第三次相问“收了多少钱?”
判官只有哀嚎抽泣,哪里还有回话。
“拖出去,砍了。”
“安排人去他家抄家。”
“还有这位刘员外,一并抄家。”
林道再度拿起了一份卷宗翻看。
堂外跪着的官吏们,眼睁睁的看着双腿呈奇怪姿势的判官被拖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手起刀落。
跟着有甲士出了衙门,带着兵马去抄家。
头顶上的阳光温暖明亮。
可一众颍州的官吏们,却是各个抖动如筛,满背冷汗。
这真是想都没想过的事儿。
造反的大王入城,没去劫掠财货,享用美人。
反倒是在这儿为黔首贱民们翻案?
这大王有病吧,想不想得天下了?
“城东豆腐店周氏三七,当街冲撞达鲁花赤府上菜车,判斩立决?”
呼吸微沉的林道,目光看向了卷宗上的花押。
“颍州同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