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日进宫的人极多,皇宫又因为七夕节而加强了戒备,所以宫门口十分的拥堵。不过懿安长公主是太后的掌上明珠,所有人都自发自动让出了一条道。可是当马车行至宫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长公主的贴身侍女高声问门外的车夫。对方回答,守城的官兵要检查马车。
长公主进进出出皇宫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敢检查她的车子。她觉得奇怪,命侍女下车查问情况。不多会,侍女回复,是丁文长让人带话,想在明日一早拜访长公主和她的好朋友。
本来长公主一直觉得宋舞霞与丁文长的关系就像自己和他的一样,可经过御花园的那一幕,再联想之前的种种,她也不得不怀疑他们。如今又见他这么急巴巴地带话给她,更觉得不对劲。
她知道宋舞霞会在怡景山庄常住,所以命侍女暗示了传话的人,临出城前又问对方,丁文长为什么不自己对她说。知道他被太后叫了去,她若有所思了起来。
马车中的雀翎见长公主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悄悄揭开了轿帘的一角。雁翎刚想阻止她,就听雀翎说:“咦,那不是我们家的马车吗?”
雁翎把脑袋凑了过去,点点头,“对,就是早上我们坐的马车,但是早上我们不是从这里走的……”
“车子停下来了,他们知道走错了吗?”
听到雀翎的问题,长公主揭开了轿帘。远处停着的马车上确实有昌平王府的标志。因为离得远,她看不清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车子很快就向前驶去了。
“那是什么方向?”长公主问身边的人。
“回公主,是城西。”
“城西?……难道是西山的避暑山庄……不对啊,她明明在母后的宫内……”长公主望着远去的马车,十分不解。
此时此刻,郑晟睿正带着几个贴身侍卫,骑马往西山疾驰而去。眼见着别院的灯火越来越近,想着即将到手的宋舞霞,他忍不住兴奋。
稍早之前,亲眼看到有人落湖,听到众人呼喊“丁文长落水”,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御花园,离开了皇宫。他相信自己安排的人已经制住了丁文长,之后便会交给金公公,关押在静思斋的密室。
他一直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住丁文长,如今终于心愿得偿,他反而不着急了,他要在西山别院住上几日,然后再回去好好逼供,令他交出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不,朕要得到属于他的一切”他低声喃喃,使劲挥动了两下马鞭,得意地自言自语:“这些日子他被太后秘密留在怡景山庄,朕从来都不知道,所以他的失踪与朕何干?”说着大笑了起来。
两旁的侍卫被他笑得毛骨悚然,面面相觑,但职责所在,他们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心中祈祷待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也不会让他们知道什么秘密。
几匹快马很快到达了西山的皇家别院。听到马蹄声,早已有太监迎了出去。郑晟睿飞跃下马,把手中的缰绳扔给了太监,大步跨入了院子。
院子中,一位紫衣的少女听到外面的声音,急忙迎了出来,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行礼。
郑晟睿瞥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问道:“你的《夜思》弹得如何了?”
柳依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回……回皇上……奴婢愚钝……”
不待她说完,郑晟睿一把抓住她,迫使她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很快又推开了她,嘴里说着:“假的终究是假的,即便穿着她的衣裳,也没有一丝相似,真不明白丁文长看上你哪点”
柳依依低头不敢作答,心中满是惊恐。当日她无端被长公主掌掴,之后丁文长送了银子给她,让她离开京城,可她还来不及出城,就被人送来了这里。曾经,当她知道掳人的是皇帝,想着权力带给长公主的威严,她高兴过,兴奋过,可随着几次与皇帝的相处,现在的她心中只剩下惶恐。
“还不过来服侍朕”
“是”柳依依急忙跟上了郑晟睿的脚步。从小在花街长大,阅人无数,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长得很好看,特别是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只不过——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宫女送上的茶杯,轻轻放在了郑晟睿手边。
“朕多日未来,你都干了些什么?”郑晟睿端起了茶杯。
“回皇上,奴婢……奴婢一直在……练琴。”
“嘭”一声,茶杯被重重放回了茶几上,他黑着脸说:“说,你是不是都在想他?”
又来了柳依依不禁在心中哀嚎,急急跪在了地上,大声说:“奴婢不敢,奴婢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皇上,但奴婢知道皇上日理万机……”
“是吗?”
柳依依肯定地点头,心中直骂他变态。在花街这么多年,她服侍过各种男人,知道男人有时会有一些特殊嗜好,可皇帝的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