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晃神间,她因为过度思念,又觉得对方居然有一瞬长得像澳岛故人。
宴会厅璀璨灯光下,男人一举一动都是高不可攀的矜贵。
举杯,浅酌,所有的动作像提前设计好似的恰如其分,宛如一个调好设定参数的假人。
这一点又将他与记忆里中的人拉向了背道而驰。
一股微妙的奇异感在温凝心头掠过。
她本能觉得,眼前这个,不是她见过的那个。
于是下意识去看他耳骨。
他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清晰地露出耳旁的发际线。
如玉的耳骨上一片白净,哪儿有痣存在过的痕迹。
温凝微怔。
“他真是崔家那位?”
宋清柏疑惑地扬起尾音:“怎么了?哪里不像?”
“不知道。”
温凝拨不开迷雾,摇摇头,“可能是时间太久,我记差了。”
没有那颗痣,温凝显得心不在焉。
这样难得的机会她只是按部就班同对方说了两句寒暄话,而后抿一口香槟。
那些提前准备好的,想要让对方看一看自已公司珠宝线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前后不过十分钟。
代表崔家出场之后,那位少爷便先行离场。
温凝借口去外面露台透气。
不经意一瞥,看到了已经由保镖护送着的那位少爷停在楼下门廊口。
周围闲杂人员都肃清了,有人推来轮椅。
那位少爷坐下,在还带着夏日余温的风里披上一件风衣。
他低头拢紧,苍白的面孔被树荫遮去大半。
露台上忽然来了旁人。
那人显然也看到了楼下的场景,举起酒杯朝她做出隔空干杯的姿势。
两人靠在栏杆边各自饮了一口杯中酒。
那是个闲不住的嘴巴。
见她仍往下瞥,感叹说:“那位少爷身体不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