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心里装了别人,身子就自动躲开,汪朗这人再傻,也逃不过这规律。
可俩人结婚六七年了,早就过了热乎劲儿,眼里早没对方那点影子。
所以汪朗压根儿没觉出不对劲。
他手里捏着遥控器,台换得跟翻牌似的。
十好几个频道扫一遍,不是卖药广告,就是汤城的专访和新闻。
“切,有啥了不起的?我要是运气好点,早把他踩脚底下了。”
这人自恋得没边,总觉得老天爷欠他一个亿。
以前做生意赔得裤衩都不剩,他非说那是时运不济,跟自己半毛钱关系没有。
这两年要不是柳滔扛着全家往外挣钱,他别说还债,怕是连泡面都得省着吃。
天天蹲家里打游戏,找工作?门儿都没有。
整天幻想着哪天中彩票,一夜翻身当大亨。
嘴边那句老掉牙的话,都快能当广播循环播了:“当年老子多风光,要不是倒霉,现在早是人生赢家了。”
这话听得人耳朵都长茧子。
以前那帮哥们儿表面上哈哈笑,背地里早把他当笑话讲。
难听的话传得满城都是。
偏偏他自个儿还觉得挺体面,真当自己是落难prince。
柳滔比他看得透——人穷别凑热闹,人多嘴杂,你丢的不是面子,是尊严。
她劝过多少回,他倒好,反咬一口:“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一次次的失望,早把那点情分磨成了灰。
要不是怕离婚影响她“国民贤妻”的人设,她早一拍两散,连句再见都懒得说。
“哼,人要是红了,放个屁都是香的。现在这世道,肤浅得没救。”
电视里汤城笑容温和,汪朗心里却跟被扎了针似的。
“当年我风光的时候,这小子还在工地搬砖呢!”
“运势这玩意儿,来了挡都挡不住,没了,你有通天本事也是白搭。”
他还一脸得意,转头问柳滔:“你说是不是?”
以前柳滔还应付两句,装个点头微笑。
可这次说到汤城,她可不想捧臭脚。
“你先去镜子前站十分钟,瞅瞅你跟人家差几个银河系。”
“人家接手个快倒闭的公司,硬生生干成全球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