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想起,江南那些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琴棋书画皆是天价调教,往权贵怀里一靠,能让整箱的金银往水里砸。
太后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鎏金护甲上的东珠,眸光冷艳威利,“光摆宴还不够。
要让画舫的龟奴、河岸边的乞儿都看见谢凌左拥右抱的模样。
再找几个泼皮无赖,往画舫上丢金银锭,要让大伙都传,谢大人为了美人,一掷千金。”
“这样一来,谢凌便失了民心,等弹劾疏一上,我汪家便能给谢凌安个罪名,将他捉起来。”
李侍郎谄笑:“太后英明。”
此时正午曦光正浓,太后摆摆手,命李侍郎出去,而自己便倚在紫玉榻上,睡了个午觉。
待太后醒来时,窗外的日头已偏西,案头的檀香烧到了尽头。
陶嬷嬷穿过珠帘进来,对她附耳低语:“太后,许姑娘过来了。”
太后支起身子,便见许清瑶提着药箱便走了进来。
“瑶儿请太后娘娘的金安。”
话落,太后便看着对方指尖轻轻搭上自己的腕脉。
眼见许清瑶向自己走来,太后便想起了谢家那位眉眼刚正的嫡长孙。
瑶儿跟谢凌的气质倒是越来越像了,都很沉稳低调。
本来,她还是挺欣赏谢凌的才能的。
可惜了……
“心脉虚浮,肝火倒有些旺,像是忧思过度,又兼着些痰火淤堵。”
许清瑶从药箱里取出个蟹甲青小瓶:“这定心丸用了夜交藤、茯神,太后睡前服下,定能缓解许多。”
太后回神,看着她目光温和下去,将手放在她的手背上。
“好孩子,从哪过来的?”
许清瑶低下头去,鬓边的一朵百合绒花衬得她脖颈曲线优美。
她抓着裙摆,似是不好意思,睫毛像蝶翼一般颤,“瑶儿前脚去谢府给谢老太太把脉去了,谢老太太身子不好,瑶儿便想着多照顾她些。”
“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