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比他先一步捷足先登了。
没有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被其他人占了便宜。
沈景钰很恼,浓稠的爱变作成了恨,离开望江楼的那段时间里他恨极了她。
他恨自己视如珍宝小心翼翼呵护的东西她却这么掉以轻心,让别人轻易地伤害了她。
眼见小侯爷在夜幕下铁青着一张脸望着谢府,不说话,也不离开,砚清心里担心了起来。
他又看向小侯爷那只被块布缠着包扎起来的手背。
小侯爷从望江楼的雅间里走出来后,便一言不发地来到外面,他先是一个人站在湖边站了好久。
砚清以为小侯爷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直到他听见了身后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少年意气用事地将拳砸在了面前的香樟树上,那棵树上掉落了几片微黄的叶子,而沈景钰垂着头,像佝偻着身体,他用尽全力地抑制着内心愤怒,胸膛也一起一伏的,连同他的呼吸声都变得急促粗哑。
再一看,少年的手背已经流血了。
砚清吓坏了,忙回侯府叫府医给他包扎伤口。
沈景钰回去后,便被老侯爷知道他从骁骑营里偷跑出来了。
老侯爷叫他天还没亮之前,就得给他滚回骁骑营。
说完,老侯爷对他手背上的伤口视若无睹,便回屋歇息去了。
砚清看见小侯爷坐在桌边,他不放心地在屋里守着,可少年就宛如一座身将就木的枯像,仿佛徒有其表,里头的木头早就被侵蚀空了。
砚清看见小侯爷几乎没眨过眼。
只有等到眼睛被他坚持得通红,受不了疼痛的时候,沈景钰才会眨眼。
沈景钰就这样盯着在黄花梨木桌上跳动的烛光,那抹橙黄是那么的刺眼,盯久了好像在烧灼着他的眼。
少年熬了一夜。
到寅正的时候,沈景钰什么都没说骑上马,便回了骁骑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