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将手放在窗台上,闻着火药味和冷风味,并未觉察到屋内的气氛已经变得古怪。
其实她也觉得奇怪。
为何白姑娘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但她的心思完全被眼前绚丽绽放的烟花给吸引了注意力。
身后男人的身影一点一点向她靠近。
那是属于男人的强势气息,是世间法则里雌性对于强大雄性刻进骨子里的恐惧。
故此潜意识让阮凝玉回过了头。
这一回眸,便让她呼吸微乱。
只见表哥已不知不觉来到了她的身后,衣袍雪白,影子被长长的拉在了地板上,无声地罩住了她的影子。
她诧异地微张红唇。
“表哥?”
只见谢凌手里提着一盏淡胭色的灯笼,竟是夜晚她们在庙会外面看到的灯笼。
男人提着灯笼,手腕如雪般白,他垂下长睫,遮住了眸底的深意。
“上面写着一句诗,为兄看不真切,表妹可知是何意?”
说着,那修长的手指便兀自向前一探。
阮凝玉睫毛颤抖,只见那灯笼更加贴近了她的眉眼,险些贴上她的脑门。
在谢凌的视线里,便见灯色照出了表姑娘出水芙蓉似的光艳容色,借着灯芒都能看见她脸上那些细小的绒毛。
白薇雨并没有走太远,因为她的侍卫就在望江楼门口等着,小蔷还没有带着画像回来。
她在外面等得心急如焚。
她问过了,烟花不会马上就放完。
谢易书谢宜温他们此时都在露台看烟花,因为阮凝玉是跟她一起走的,所以也没人觉察到阮凝玉并不在这里。
更不会有人去打扰雅间里的阮姑娘跟谢公子!
白薇雨只觉她的心情就像手里快被她搅烂的锦帕。
她明明安排谢公子和阮姑娘成功独处了,而接下来事情会如她掌控的那般运行,她的表弟卢照波也会帮她。
可……可她怎么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一想到阮姑娘霸占了她辛辛苦苦预定的雅间,在里面跟谢公子谈笑自如,交杯换盏,这还只是最轻微的,若阮姑娘当真如她们所说是个不折不扣的狐媚子,说不定两人会在里面擦枪走火,又,又或者……阮姑娘这时已经将红唇贴上了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