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瑶喝了口茶,言语举止皆优雅大气,“对了。”
她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
“听说谢家重阳节那日会去东阳山登高,我听说将军府那一天好像也会去。”
一刻钟后。
眼见那姜将军府的庶女用完茶,便面色凝重,气氛森森地离开了。
银翠不放心地道:“小姐,这姜二姑娘初九那日真的会去东阳山么?”
许清瑶很平静:“她会去的。”
阮凝玉阻碍了姜知鸢两次她想攀高枝的美梦,又害得她暴露心思遭到主母毒打。
姜知鸢现在已经恨透了阮凝玉。
许清瑶忽然想起,那日她在侯府踏上谢凌的那只画舫,夜色底下在他床榻边窥见到的一只白底粉花的绣花鞋。
一想到那晚在谢凌床上的极有可能是阮凝玉。
许清瑶攥紧掌心,却又慢慢松开。
每年的登高,最不缺的就是意外和人命了。
即使秋天丫鬟关了窗扉,但那浅浅的月辉依然透过纱窗,落到阮凝玉此时身上盖着的烟罗并蒂连锦被上面。
入睡前,阮凝玉反复回想起昨夜站在平桥对面的那道身影。
月霜落满地,男人的眉目也清寒,朦胧的月光勾得他修长的身影变得迷蒙不清,唯一不变的是他身上敛收的凛然威压。
阮凝玉却觉得那道夜色下的身影有些眼熟。
尤其是他的肩腰比例,阮凝玉仿佛都能想象到他脱衣后是什么样的画面。
这种熟悉感不可名状,就仿佛她曾亲眼所见过。
但让她最印象深刻的却是他的眸。
犹如一口深潭,眸底幽深,仿佛情绪永久地冰封在底下。
但这样含蓄克制的内敛尤其致命地吸引着人,竟叫她少见的动容。
阮凝玉在榻上又翻了个身,心思如同烦乱的青丝。
谢玄机发什么神经,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害得她半夜睡不着。
但想来,男人皮囊骨相生得那般绝,他那样一双好看的眼看狗都会十分深情,便也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