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实在很好奇。
在谢凌眼里,或许没有见过比她更恶劣歹毒的女人了。
此刻谢凌那身不可忽略的凌冽气场,叫她浑身不自在。
恰好这时,那府上新来的长随在附近捡纸鸢,阮凝玉见到他,莫名松了一口气,于是启着红唇:“……福俊。”
“过来将绣球给三小姐送过去。”
一声“夫君”
。
那颗精致的绣球突然被男人的手指给攥紧。
察觉到气氛奇怪到连风声都静止了。
阮凝玉回头,便见谢凌向她看了过来。
风吹动枫叶,世间仿佛只剩下了树叶簌簌之声。
枫树下。
阮凝玉发现谢凌正在看她。
若是以往那般,倒也不奇怪了。
可是这会儿,谢凌的目光却很奇怪,很亮,又很沉,里头有明灭的祈盼,又很悲伤。
这抹悲伤的情绪像潜伏在深海之下,隐忍又克制。
有一瞬间阮凝玉都觉得,这抹悲伤像墨海朝她吞噬而来,将她淹没,这悲怆的气氛压得她快喘不过来气。
谢玄机很奇怪。
而这时,远处的福俊捡完纸鸢,便跑了过来。
阮凝玉忍着心脏的颤动,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神。
表姑娘……在唤他夫君么。
画舫上的那夜,表姑娘也是这般唤他的,缱绻又缠绵,柔肠百转,销骨消魂。
谢凌却看着她,薄薄的唇启着,仿佛要将所想之话脱口而出。
这时,远处的谢妙云便叫着:“福俊,快回来放纸鸢!
还有把绣球也给本小姐捡回来。”
福俊“哎”
了一声。
从云端猝然跌落尘埃,这种希望落空的感觉,让人怔忡在了原地,心脏也跟着漏风。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