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军瘫坐在地,眼神涣散。
他回来时有看到公安和先锋队在筒子楼那边排查,但他没放在心上。
要是他能多留个心眼,要是他在听到白悦那些话后,没有继续吃饭,而是立即动身,送走那些东西。
这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会发生了!
?
他晃悠悠站起来,“账本我认了,但你说的拐骗虐待,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有回头路,他尽量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妈妈。”
白悦哭着扑到陆母怀里。
陆春艳梗着脖子,“就是!
什么拐骗,我们只是抱错了孩子!
她那么顽皮,不打怎么听话?谁家孩子没被打过?你们纯属是污蔑,是造谣!”
公安上前出示证据:“这份是受害人的验伤鉴定,伤情判定为重度伤害。
还有这张,是你们十年前带白清洛去测验血型的单子,据调查,你们夫妻二人是有献血证件的。”
一般那证上都会明确标明他们的血型。
“那也不能证明我们虐待了她,小孩子顽劣不堪,不打怎么成才?孩子又不是我们故意抱错的。”
第十七章是你举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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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春艳抱着白悦直流眼泪。
她后悔那么轻易放过白清洛了。
当年,就应该再让她淹死一次的,那顾常青能救她一次,还能救第二次不成?
陆春艳悔恨不已,胸口闷得想塞了棉花一样。
白悦窝她怀里,魂不守舍,眼泪汪汪。
自知死到临头,白建军看了眼老婆和儿子,决定一人承担。
“白清洛身上的伤都是我打的,与我老婆孩子无关。
养了十年,我老婆怎么可能对她没有感情?是她硬要断亲,闹着要去找亲生父母,我心里难受,觉得养了个白眼狼,才一时冲动,打了她几下。”
公安:“打了几下她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旧伤。”
白建军冷笑,“那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从根上就是坏的。
她从小就爱偷我钱,动不动就耍赖惹我,逼我给她买好看的衣鞋,买肉吃,不买就发疯乱打人。
她都打我了,我还能不打她?我只恨自己心不够硬,没直接打死她!”
家属院住了很多人,这会儿,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围这么多人?这不是副厂家吗?老天奶啊,是公安和先锋。”
“什么副厂,马上就不是了。
那黑心肝的迟早得瘟灾,夫妻合伙做假账,我都偷听到了。
也不知道贪了我们老实工人多少钱票。”
“白副厂肯定贪得更多!
旁边顾家,一个采购部的,都搜出来了两千五百多张肉票,还有一捆一捆的大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