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母都是退休工人,每个月能拿的退休工资不多,好在德姬有上辈子的经商经验,这辈子早早的在桃宝、拼夕夕等平台上开始做朝族特产的生意,等大学毕业时,已经成了年入百万的女老板。
这次五一假期,知惠想起自己亲爱的欧巴即将被拐,连忙和德姬一起赶到丽南省,要到彩云市去救人。
德姬两辈子都有节俭的习惯,舍不得花钱坐头等舱,只买了经济舱,这从东北飞到西南的飞机坐得德姬腰酸背痛,等飞机到地方后,她便给知惠在机场找了个桌子,让知惠把假期作业写了,自己先去上个厕所,等她回来的时候,知惠就不见了。
之后就像全机场听到的那样,知惠去找广播呼叫走失的德姬女士。
德姬一边抽熊孩子一边想起距离知惠成年还有十年,顿时悲从中来:“呜呜呜,什么时候找到你欧巴就好了,养你太费人了,上辈子还有你师父和你欧巴帮衬,这辈子只有我,你爷爷奶奶还只知道惯着你,你在机场里到处乱走还理直气壮的,我好怕你走丢啊呜呜呜!”
她想起知惠在学校里闯祸,差点被校外的混混打了,逼得自己不得不勤练拳法,提着酒瓶子去给她讨公道,还有知惠带人踢球把邻居家窗户踢破,自己带着钱包上门去道歉的事,哭得更伤心了。
要是有寅寅在该多好啊?这些破事根本轮不着她管!知惠会被镇压得妥妥的,只要寅寅在,她也不用操心知惠的学习和作业,等着女儿被鸡娃成院士就好了。
明明这熊孩子上辈子有做院士的底子,精通多国语言,这辈子也成绩很好,时不时跳个级,可她就是不爱写作业,上课时趴桌子上睡觉,还特别能吃,体重已经到了超重的等级,可德姬的鸡毛掸子对知惠又没威慑力,也没法压着这丫头去减肥。
知惠就怕德姬哭,德姬一哭,她面露无奈,小大人似的站好,揉巴揉巴屁股,摸出一张纸巾给德姬擦脸:“好啦,别哭啦,我也不是故意离开那张桌子的,主要是隔壁来了一群体味特别重的外国大叔大妈,我就躲到隔壁奶茶店去了,都没走远呢。”
德姬被哄好了,她吸着鼻子,牵着知惠去外头打车,她们还要坐下午三点去彩云市的高铁,得赶紧把午饭吃了。
“阿玛尼,我想吃酸汤米线。”
“知道啦,给你买,司机师傅,春明市最好吃的酸汤米线是哪一家啊?”
秦追跑到服务台,喘着粗气,扒着台子问道:“请问洪德姬女士和知惠在吗?我是认识她们的人。”
“诶?她们已经走了。”工作人员指着坐的士的方向。
秦追正要去追,被秦欢三两步冲上来抱住。
“小追,寅寅!别冲动,她们肯定是去彩云市找你的!”
“那万一不是呢?如果她们只是恰好路过机场,压根不记得我,错过了这儿,我上哪找她们去?”
秦追想起牺牲了半年的妹妹,就感到钻心似的痛!
“可以找!”秦欢举起手机,“你看这个!”
他翻出一个页面,是延吉体育局的官方网站,上面是一则喜讯:恭喜育才小学五年三班的洪知惠同学取得了全市射击比赛的少儿组冠军。
秦追接过秦欢的手机,在上面划拉着,看到了知惠领奖时一脸傻笑的照片,这丫头站在冠军领奖台上,居然都没亚军、季军高。
秦欢蹲着,耐心地说道:“她是东北延吉的,这次却专门在2018年五一假期来到这里,你觉得她会只是来旅行的吗?她在的那个省的射击队是会召集有潜力的少儿选手去假期集训的,她绝对有资格去参加集训,可她没去,偏偏来了这儿,你说她是为了谁?”
“她是来找我的。”
秦追喃喃,捧着手机,泪水掉在屏幕上,才经历了死亡的内心终于平静下来,他扭头扑到秦欢怀里,小声道歉,“对不起,欢欢,我刚才乱跑,吓到你了吧?”
秦欢搂着他,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不怪你,你才经历了那么多事,一时失了理智是正常的,其实我也有点慌,只是一看到你,我又平静下来了。”
“我的弦还在,可是我找不到他们的弦,怎么办呢?”
秦欢终于意识到秦追的慌乱从何而来,是了,弟弟在上一个时空从未孤单一人过,永远有伙伴们的弦陪着他,现在那些弦不见了。
他安慰道:“没关系,等找到他们就有办法了,你不是曾经用弦连接过秦筑吗?”
以秦追对弦的运用,只要看到人,就可以重新和他们牵起来。
秦追:“是哦。”
他这么说着,秦欢便感到大脑深处有什么东西被缠住了,那异样的感受让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被什么挠了一下,痒了起来。
秦追眨巴眼睛:“不行,我现在的弦太弱了,没有办法勾起你的弦。”
秦欢惊愕,正要再问些什么,冉秋华追了过来,她跑出了一肚子气,本想抽这两个臭小子,可是看秦追哭得眼圈、鼻尖发红的可怜模样,那手抬起来了也挥不下去。
她本就是从不打孩子的人,只好把小儿子抱起来,额头抵额头:“宝宝怎么了?突然跑起来,还哭了。”
秦欢帮忙解释道:“小宝说他认识刚才广播里那个知惠,他们以前在网上做过朋友,可是后来把联系的那个号弄丢了,找不回来,好不容易听到知惠的名字,他就跑过来,但又没找到人。”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怎么不和妈妈说呢?妈妈可以和你一起来找朋友的呀。”冉秋华疼惜地亲亲小儿子嫩嫩的脸蛋,看到秦追面上浮现羞涩。
秦追扭捏道:“我、我下去,妈,你别抱着我了。”
冉秋华捏他的鼻子:“我松开手,你又乱跑怎么办?”
秦追:“我不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