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子快时,画中人持枪、奔跑、开枪;调子慢时,画中人落子、听风、看雪。
张弛有度,动静皆宜。
这片头曲的调声很特别。
纯音乐,没有歌词。
悲壮沉郁,喑哑粗犷。
不像是乐器拉出的声音,倒像是——倒像是死人的骨头轻轻摩擦着棺材,像是生锈的长刀缓缓锯着黑沉沉的铁轨。
黄敏听了一会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是什么东西?南腔北调的。”
黄爸爸哼了一声,不无得意道:“这是二胡。
还有汝关的地方乐器,叫渚筒的。
你大学不还选修音乐来着吗?怎么连我都不如?”
她学音乐是为了给栾青写生贺曲,谁说要用来分辨这玩意了!
影视剧甚少有用二胡奏片头曲的,将二胡和地方乐器结合在一起的就更少了。
黄敏觉得汝关卫视这种行为简直像狗撒尿圈地,处处都要给这部剧敲上汝关的印记。
在黄敏和黄爸爸拌嘴的过程中,片头曲达到了高潮,曲调越来越激烈悲壮,甚至隐隐有兵戈枪械之声,人物的切换闪动也越来越快——
咚!
一声渚筒响。
站在人群外的李益明望着远处为了新生国家欢呼的人们,露出一抹微笑。
咚!
二声礼炮响。
李益明一把将头上的帽子抛向天空,许许多多的帽子荡在空中,远处是随风飘舞的红旗。
咚!
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
李益明摇摇头,转身向远处走去。
屏幕中只剩下一个人的背影。
在李益明的背影上,两个苍劲遒丽的大字一笔一画浮现:
《天半》。
《天半》闪了闪,消失无踪。
画面中出现了两行正楷字:
【第一集】
【无声,无名,无处寻】
黄敏吞了一口口水,直觉地感到有点不太妙。
虽然她还没顾得上看栾青的《白发湘君》,但是、但是,黄敏也是有眼睛和大脑的。
只看开场和片头曲的质量和质感,《天半》几乎能爆杀栾青所有的代表作。
更别提一部五年前的穿越剧了。
黄敏僵硬地偏过头,一扭头,只见老爸老妈正倾着身,整齐划一地盯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