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开玩笑回应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沉着,一点都不像是身陷牢狱之人所说的话。而且语气相当强而有力,在人耳里留下了余韵。
在眼前牢里的男人仔细盯着安朱,说道:
“不过,这位新人还真年轻哪!应该跟菲立欧大人差不多年纪吧?”
听到这名字,让安朱吓了一大跳。
另一个男人说道:
“喂!新人。从昨天起外面就闹哄哄的……应该是内乱终于展开了吧?我们被关在这里,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事……喂!怎么样?你应该不是不会说话吧?”
安朱不知该说些什么,觉得很困惑。
里面的牢房响起的声音似乎在替他解危:
“葛拉姆,不要突然问这些问题。你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再问对方的名字才对吧?”
里面的男人似乎是囚犯中地位最高的,刚刚还被其他人唤作“团长”。
安朱开始猜测起被关在这里的人们的身份。
他们应该是——
沉着的声音再度自里面的牢房响起:
“我叫威士托·贝赫塔西翁,是王宫骑士团的团长。这里的人就是我那些笨到被抓的部下。”
被叫作葛拉姆、满脸胡须的伟岸丈夫大笑道:
“哈哈哈!谁是最先被捕的‘笨老大’啊,讲得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
那是带有友爱之情的笑声,并不是对自己的长官,而是对彼此有强烈羁绊之战友的笑法。
自称为威士托的男人也回以苦笑:
“笨这件事还真是难以否认啊!真是的——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方便的话,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安朱。安朱·薛帕德——”
安朱讷讷地回应道。在威士托温柔的声音里,同时具备了让人不由得遵从的威严。
“嗯——安朱吗?好名字。”
这个声音正是来是“王宫骑士团团长”。
就是那位名闻遐迩的剑圣,同时也是菲立欧王子的老师——
这样的偶然让安朱呆了一会儿。
*
把将官们集合在王城中庭后,克劳斯就站在他们的最前排——
将官们都露出了战士般的表情……就在不久之前,他们都还是半调子的军人,然而在克劳斯的操练之下,现在已可说是国防的重要战力。
侦察兵传来几点报告——
根据今早的统计,从拉希安阵营逃脱的士兵已经高达数百人。
指挥官们似乎一直对士兵们说:“再等两天就好了,到时援军就会来了。”
这番话也证实了密函的内容。
——难道亚斯特尔家真的叛变了吗?
克劳斯沉思着。说“叛变”也许并不恰当。他也是主张双方和谈的贵族,原本就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只不过,克劳斯认为他并没有那个本事反抗已掌握王权的雷吉克。没想到那个优柔寡断的当家竟然下了这么大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