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姜老头,你怎么就一把火把他烧死了呀?”
粗嘎的嗓音混着未散的烟火气炸开,说话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脚边还踢着块石头缓缓走了过来,“现在连惨叫声都没了,多没劲!”
被称作姜老头的老者拄着根烧得发黑的木杖,脸上满是不耐与轻蔑,啐了口带火星的唾沫:“哎呀,你们先前把这小子吹得天花乱坠,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一把火就给烧得没了动静,看来也就这样嘛。”
“行了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另一个瘦得像竹竿似的男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贪婪地瞟向火场中央,“先看看他还能不能吃,管他烧得怎么样。”
熊熊烈火终于渐渐熄灭,浓烟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呛得几人连连咳嗽。
火场中央,刘柯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手中那柄长刀还紧紧攥着,刀刃在残阳下泛着冷冽的光,只是原本裹在刀身外的刀鞘,早已在烈火中化为灰烬,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呦,这小子的刀倒是个好东西,吹毛断发的模样。”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眼睛一亮,搓了搓手,“我那儿还藏着一颗胆,我拿胆给你们,他这刀我要了。”
“给你就是了,一把破刀而已,不过待会儿你可没有肉吃。”
姜老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目光依旧落在刘柯焦黑的身上,仿佛在打量一件货物。
五六个人立刻朝刘柯围了上来,脚步踩在滚烫的灰烬上,发出“咯吱咯吱”的细碎声响。
刘柯就那样僵立着,浑身皮肤早已被大火烤得焦黑酥脆,有些地方甚至裂开了口子,露出底下炭黑色的肌理,头发早就被烧光了。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年轻人率先上前,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匕,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伸手就要去剖刘柯的肚子,想看看他的内脏是否还能食用。
可就在他的匕首即将碰到刘柯身体的瞬间“咔嚓”一声脆响,是焦黑的皮肉断裂的声音。
刘柯那只被烤得如同木炭般的手,竟猛地动了起来,五指成爪,带着滚烫的温度,死死扣住了年轻人的脖子!
“嗬……嗬……”
年轻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滚圆,双手拼命去掰刘柯的手,可那只手就像铁钳一般,纹丝不动,滚烫的触感顺着脖颈蔓延开来,灼烧着他的皮肤。
与此同时,刘柯那双一直紧闭着的眼睛,也缓缓睁开了。
没有丝毫温度,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滔天的恨意与暴戾,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死死盯着眼前的几人。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第二个!”
话音未落,刘柯手中的长刀猛地一扬,一道寒光闪过,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清脆刺耳,年轻人的头颅瞬间与身体分离开来,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溅得刘柯焦黑的身上满是猩红。
无头的尸体晃了晃,重重倒在滚烫的灰烬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刘柯没有丝毫停顿,另一只手猛地抓住自己身上焦黑的表皮,狠狠一撕!
“嗤啦——嗤啦——”
焦脆的皮肉被硬生生撕扯下来,露出底下鲜红的血肉,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可下一秒,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刘柯身上那些被撕扯掉皮肉的地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出新的肌肤,细腻白皙,与之前焦黑的模样判若两人;原本烧光的头发也冲出头皮快速生长,短短几个呼吸间,便恢复了乌黑浓密的模样,垂落在肩头。
不过片刻功夫,刘柯就已经恢复到了被大火焚烧之前的模样,除了身上依旧沾染着些许血迹与烟灰,仿佛刚才那场足以焚毁一切的大火,从未在他身上留下过任何痕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又看了看地上那具无头尸体身上的衣服,弯腰一把将衣服扒了下来。
那衣服沾满了尘土与血迹,穿在他身上有些宽大,肩膀处空荡荡的,袖口也拖到了手腕,可刘柯毫不在意,随意扯了扯,将衣服勉强裹在身上。
这一系列诡异又残忍的举动,让围在一旁的五六个人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贪婪与轻蔑早已被极致的恐惧取代,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
有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下的灰烬簌簌滑落,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眼神里满是惊恐地盯着刘柯,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