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过我不会以身犯险。」
吉吹雨哑然。
「你可知咋晚客栈的人都一夜好眠?」曲清音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
他神悄一肃,目光投向左厢房,「是她?」
「我亦说过,水堡主宠出她这样的性子来,必定是要罕死的。」
吉吹雨一时无话,半响才道:「难怪今早店家迟迟不送早饭进来。」四下也如此安静。
曲清音的神色始终是淡淡的,「她给飞鹰堡的护卫吃了掺有迷药的酒菜,只怕能在午时醒来便已不易。」
吉吹雨瞠目,这么狠!难怪她就那么看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吉吹雨。」
「嗯?」
「你难道真的没有察觉自己身上的变化吗?」
吉吹雨闻言,脑中猛地闪过一抹灵光,难以置信地拍桌站起,指着左厢房,磨着牙道:「也是她?」难怪他按捺不住出去寻芳,还以为是自己寂寞难耐,原来……
曲清音又抓出一把杏仁开始砸,一边砸一边摇头叹道:「你明明知道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可惜却做不到啊。」
吉吹雨瞪着她手里的杏仁,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此时的左湘房开始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嚎。
他手指有些抖地指着那些杏仁,无法置信地道:「它们能解?」
曲清音捏起一粒杏仁,道:「这是南方的甜杏仁,味甜,不比北方杏仁,略苦。我喜欢南杏仁,吃起来口感好。」她看似答非所问,实则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吉吹雨深深地叹了口气,「果然是自作孽啊。」无论是他还是飞鹰堡的护卫,只要有人在,事情总不至于会落到这步田地。
曲清音也叹了口气,「只是这杏仁吃得一多,清肠会有些过,所以我每日也就略进一些罢了。」
此话一出,若非时机不对,吉吹雨差点就要笑出来。
「我们要进去看看吗?」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问面前的人了。
曲清音冷哼一声,「我自来便没有那种菩萨心肠,走跳江湖的人,有今日没明日,单顾自己已是不及,如道遥公子那般爱多管闲事的毕竟不多。」
这是迁怒吗?吉吹雨无奈地想。
「你若有怜香惜玉之心便进去瞧瞧她,但别指望我会去看她。」
而左厢房内,浑身赤裸的水素云正伏在一片狼藉的床上失声痛哭着。
她不但失去了清白之身,一身武功更是十去其八。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明明落得如此下场的该是那个曲清音,明明该是曲清音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神智己经有些错乱的水素云茫然地抬起头,呆呆的下地,连蔽身的衣物也未穿便开门走了出去。
吉吹雨一眼扫过去,马上背过身去。
曲清音见他如此,扭头去看,也不禁蹙起眉头,足尖轻点,人已掠了出去。
未几,一件衣服落到水素云的头上,一个略带冷意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穿上衣服,你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身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