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后来退了点,现在38度。”
“那也得送医院啊。”
林临没立马回答他,而是不疾不徐地转身和医生报了几个药名,付了款才一脸得瑟样地瞎掰:“我是医生,没关系。”
杨提不了解他的为人,尽管有些怀疑,但还是没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药店。
白宇含的小区和学校正好在药店的两边,一个出门左拐,一个出门右拐。
林临慢悠悠地往前晃了一段距离,在拐角处特意侧头往后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杨提跟了上来。
为晚班专门设置的闹铃适时响了起来。
林临眼尖地瞥见杨提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处,便装模作样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掉铃声,做出接电话的样子,掐着嗓子“喂”了一句,又嗯嗯啊啊地乱说了一通,找了个拐角躲着。
杨提没他那么多心眼,跟着拐了个弯,还没看清人就被林临塞了满怀的药。
那人只留给他一句“我老婆要生了,小白交给你了”,以及一个飞奔而去的背影。
杨提一路莫名其妙地来到白宇含家,从药袋子里找出了大门钥匙,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了白家大门。
之后的一切就显得顺当多了,杨提给白宇含吃了药,还给他敷上冷毛巾,又出门买了粥。
再回来的时候,白宇含还昏睡着,眉头皱得死紧,似乎特别地难受。
杨提不放心地又给他量了下体温,37。5度,倒是退了不少。
杨提自己也感冒,不过没白宇含严重,刚才吃了药,稍微舒坦了点,就是现在药劲上来了,有些犯困。
他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给白宇含换了块毛巾,瞪着他的俊脸看了半晌,兀自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手慢慢伸进被子里。
被子里温度很高,杨提怕手太冰,又抽出来搓了搓,稍微暖了点,才小心地探了进去,一根一根地勾住白宇含的手,直至十指相扣。
多日来的烦闷和糟心在这一刻一扫而空,烟消云散,再也找不到踪迹。
杨提在美国蹲过几年,虽然行为上是个雏,但思想上开放得很,这就好像他看到别人裸。奔不会反感,甚至还会起哄,但让他自己裸。奔,那就跟抹他脖子一样。
所有文科生都会犯的毛病,那就是为人不理性,喜欢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好听点叫率性而为,难听的就是做事冲动不经大脑思考,想到什么是什么。
杨提此刻完全被白宇含帅气的睡相给勾引了,大脑抽疯,觉得之前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胡搅蛮缠,这牛角尖钻的太没水准了。
他心里清楚明白得很,不管过程怎么样,最终他还是会原谅白宇含的。因为他喜欢他,光这皮相就让他喜欢得舍不得放手。
只是他想要一个解释,一份歉意。
偏偏那人什么都不给,沉默着以为他会懂他的心思。
杨提絮絮叨叨地想了很多,决定等白宇含醒就给他解释的机会,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外面飘起了小雪,漫天的雪花似柳絮般温柔地抚摸着这个城市。
室内开着空调,倒还暖和,不会让杨提感冒加重。
白宇含醒的时候,杨提睡得都快流口水了,跟头小猪一样,还小声地打起了呼噜。
他一动,就察觉到了手上的重量。
侧头一看,就见杨提一脸傻样地侧着睡死在床边。
男人心下一暖,默默握紧了杨提的手,拿开额头上的毛巾,又躺了回去。
白宇含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早已饥肠辘辘,但还是挨着等杨提醒。
说白了就是舍不得放开好不容易牵到的手。
杨提这次睡得死,一觉睡到落枕才扶着脖子醒来。
白宇含空落落地握了握手,看着他家睡美人伸懒腰,然后反应慢半拍地看了过来。
“哈欠~你醒啦?”
瓮声瓮气的,很可爱的样子。白宇含听在耳里只觉得喜欢,退了烧,感冒也好了不少,心情舒畅,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杨提拍拍自己的脸,冲他笑了笑,说:“饿了吧,我去给你热粥。”说完也不等白宇含回答,起身倒腾微波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