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逾白不明白古怪的点在哪里,余逢春也没有解释。
除了他们坐的这辆车以外,还有八辆黑色埃尔法行驶在他们周围,用于屏蔽信号和组成移动路障。
专门负责谈判的工作人员在另一辆车上,直到到达目的地,邵逾白才见到面。
李贴台的古怪也在见第一面的时候显露无疑。
那个还不到余逢春胸口的瘦小男人,在看见余逢春的一瞬间,就高兴地大喊大叫,冲上来想抱着他亲一口。
邵逾白甚至没经过思考就向前一步拦住,把余逢春挡在身后。
李贴台被拦住也不生气,操着一口怪里怪气的中文腔调,咏叹道:“美丽的东方美人,你是有心爱的男人了吗?”
短短一句话里,怎么能有这么多问题?
余逢春无奈摇头,抬手把邵逾白的胳膊上按下去。
“你还是说英语吧,中文听起来像是疯了。”
李贴台拒绝,也学着余逢春的样子在邵逾白胳膊上拍了两把。
“结实的男人,”他说,“让你幸福。”
余逢春:“……”
0166快在他脑子里笑疯了,声音一抽一抽的。
听着脑子里的狂笑声,余逢春脸上笑眯眯地:“你再多说一句,我也让你幸福幸福。”
李贴台不说话了,他听得出来这是一句威胁。
“那就让我们来谈论正经的大事吧,”他拍拍手,操纵瘦小的身体走回会议室,“有柔软的沙发和温热的水等着你们。”
负责谈判的成员和律师率先走进去,余逢春停在原地,等所有人都进去后,拍拍邵逾白的胳膊。
“知道我为什么说他烦人了吧?”
他拍的那个位置,正好是李贴台刚拍过的。
邵逾白沉默一会儿,道:“确实不同凡响。”
“父亲很中意他,”余逢春说,“他是越南血统,但因为家族原因,一直在外颠沛流离,唯一庆幸的就是有个好脑子,学到了足够自己赚很多钱的知识。”
邵逾白闻言看过来。
柔和的日光下,余逢春的脸色仍然苍白,却远没有梦中那样毫无生气,更像出窑的洁白瓷器,内里有火的生机。
现实与梦境的割裂更加明显。
邵逾白缓缓开口:“您对我说了很多。”
“你不想听吗?”余逢春反问。
“我只是很荣幸,”邵逾白谨慎措辞,“我刚来到您身边……”不值得余逢春这样信重。
除非余逢春别有所图。
而确实别有所图的余逢春微微一笑。
“你说过,你是我的,我从来不会对我的人或物吝啬。”
指尖划过邵逾白的胸膛,不等面前人有任何反应,余逢春迈步走进会议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