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听见他心声的0166当空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还坏孩子。
虽然一个世界按一个世界论,但单看上个世界里流溢数据的反应,和前面几位邵逾白的经典表现,就知道这个肯定也跑不了。
等到时候他把你*#%∮,你就知道……
余逢春并不知道0166的数据脑瓜里闪过了怎样的**猜想,以为它不说话是去干别的了,于是自己安静等着,顺便帮那把剑除了除锈。
等邵逾白换好衣服,一把寒光璀然的长剑已经在等着他了。
“好看多了。”
余逢春很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手指划过衣料,隐秘的亮白符文在布料上迅速亮起,又迅速隐没,化作暗纹点缀其中,难以察觉。
邵逾白注意到了,愈发坚定心中的猜测。
师尊对这个明远可真好……
他暗暗想,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付钱回来的余逢春迎上邵逾白的眼神,琢磨出点不对,但又分不清究竟是哪里不对。
给他买衣服,帮他磨剑,还给他的衣服上留下保护符文,多体贴疼爱,师尊能做到他这个地步,徒弟都该偷着乐。
余逢春短暂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觉得做的非常好,邵逾白眼神不对劲,大概是因为他还没有适应被师傅疼爱的日常。
想到这里,余逢春更怜爱了。
“回客栈吃饭,”他把长剑递回邵逾白手里,“我听老板娘说,客栈的素面做得很好。”
修士不食五谷杂粮,因为杂质太多,有碍修炼。
不过既然都到他们这个境界了,再抛弃口腹之欲算什么?算他们能吃苦吗?
很不能吃苦的余逢春照常拽住徒弟的袖口,领他走出裁缝铺子,好像很怕一个不留神,人就走丢。
动作自然无需思考,仿佛他曾这么做过很多很多次。
邵逾白默默跟上,原先沸腾怪异的心绪忽然在此刻静了下去,仿若湖水上方,柳叶垂而轻点,波澜骤起,荡漾开后,更漫长深刻的寂静便回荡开。
……
回到客栈以后,余逢春真的要了两碗素面,还有一些其他的小菜,让伙计送到房间。
“你快吃。”他坐下后催道,“天黑以后陪我出去一趟。”
邵逾白停下筷子,看到余逢春正很期待地盯着自己。
素面成了贿赂金,而他会是那个出钱又出力的冤大头。
“怎么了?”见他不动筷子,余逢春问,“不喜欢?”
邵逾白默默摇头,低头吃起来,接下了不知道具体有多重的重担。
……
……
夜晚时分,暗色降临。
戌时。
胡宅内部不复前几日的欢天喜地,虽然红灯笼照常挂着,但府内气氛已如平常,甚至比平常还要凝重许多。
胡霍江站在花园的僻静角落,脸色阴沉地盯着月光下泛着亮光的暗色液体。
血像被人当空泼洒一般,点缀在花园边角的树枝花瓣上,散发出浓重的腥臭味,此外还有许多沾血的羽毛和骨头。
在一株月季旁边,有个土坑,盖在上面的土是潮土。
胡霍江吩咐手下人将坑挖开,然后收获了一地的血肉残骸。
有兔子,有鸡,也有鸟。
半个没有啃干净的兔头已经生蛆腐烂,白胖的蛆虫在血肉之间蠕动,把骨头上的牙印衬得太明显。
呈弧形,整体较平整,不像猛兽的尖锐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