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不知该把这块东西怎么处理。
一声白得无垢的手帕出现在眼前,是乐陶递过来的。
“擦擦它,或者直接包起来——”
他看出了我的厌恶?
我接过那块帕子,使劲地擦,对一个人厌恶时,被对方碰过的东西也会让人恶心。
手腕僵痛,痛得我抽了口冷气——
只听得耳旁传来“啪”地又一声响!
看过去——
咦?
乐陶又甩了这个人一巴掌?
而这一巴掌似乎加了劲,老男人连哼也没有哼出一声,直接向后倒去,是死了?又或是晕了?
我不怀疑现在我所认识的乐陶,能一掌致他的命!
“孙岩,将他外面的衣掌剥去,连那些金银杂物一并拿去丢到河里,等他醒来的一刻,他将什么都不再拥有,等待他将是寒冷与饥饿!”乐陶这么说着。
讶异,他的脸色是恼怒,非常的恼怒!
刚才对敌间的似有若无的笑不再存在。
头很沉,我的事办完了,支持我的意念开始涣散,僵直的身体软软的倒下——
我自己感觉得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倒下,却无力去控制——
“红尘!”
谁在喊?是乐陶吗?
他的声音怎么如此嘶哑?
我的意识似乎一直在游离,似乎在清醒与模糊间徘徊——
感觉到自己被抱到一辆车上,应该是那辆马车。
隐隐听得有人在说话。
好像是那个孙什么来着在说话,他叫孙什么来着?头好痛,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他在说什么?
“快,快拿酒来——”
又是乐陶在喊,车帘被掩下,嗯,车内很舒服,也很暖和,我真想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红尘——红尘——你醒醒!先不要睡,不要睡!”乐陶在喊吗?他为什么喊?
我的鞋袜似乎被脱了,他在做什么?
嗯,脚心好舒服,谁在搓我的脚心,是水吗?是把水往我脚心上搓吗?
好像听到他们在说酒,那是酒吗?
嗯,酒能活血,他们在干什么?在用酒搓我的脚心想要暖遍我的全身吗?
我冻了有多久呢?
自己在黑暗的石室中呆了有多久呢?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嗯——
好舒麻呀,是什么在从脚底心一点点往上窜?是暖流吗?
那个孙什么又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