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轿几乎是砸在太医院门口的,洛珩抱着梁念兰撞开阻拦的医官,一脚踹开最近一间诊室的门。
“滚开!腾地方!刀伤!后背!”
几个白胡子太医被这煞神般闯进来的世子和他怀里血葫芦似的世子妃惊得魂飞魄散。
一个胆子稍大的老院判颤巍巍上前,只看了一眼梁念兰后背那柄没入近半的短刀和洇透了大半个背心的暗红,脸色就灰败下去。
“世子爷。。。这。。。刀入肺腑,失血。。。失血太过。。。”老院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绝望地摇头,“老朽无能。。。怕是。。。怕是回天乏术啊。。。您。。。您节哀,还是。。。还是快些准备。。。”
“准备你娘的后事!”洛珩猛地抬头,那双眼睛赤红,吓得老院判一个趔趄,“老子让你救人!不是让你念经!听着!”
他吼声震得房梁簌簌落灰,语速快得像爆豆子,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烧刀子!越烈越好!十坛!干净的细羊肠线!三七粉!上好野山参片!快!”
“啊?”旁边一个年轻点的太医懵了,下意识反驳,“世子!这。。。这刀岂能硬拔?需以温补吊命,徐徐图之,贸然动刀,恐立时气绝啊!况且这针线缝合之术,乃是。。。乃是处理牲畜皮肉外伤的粗鄙之法,怎能用于金枝玉叶的世子妃贵体?这。。。这万万使不得!您。。。您还是。。。”
“使不得?”洛珩猛地揪住那年轻太医的衣襟,几乎把他提离地面,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冷刺骨,“再废话一句,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使不得!要么按老子说的办!要么,”
他眼神扫过地上气息愈发微弱的梁念兰,“她要是死了,老子让你们太医院上下,整整齐齐陪她上路!选!”
那杀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年轻太医面无人色,裤裆瞬间湿了一片,喉咙里咯咯作响,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老院判到底是经历过风浪,虽吓得手脚冰凉,却猛地一跺脚:“快!按世子爷吩咐的办!烧酒!三七粉!参片!还有。。。去找最好的羊肠线!快啊!都愣着等死吗?!”
整个太医院瞬间像炸了窝的蚂蚁,连滚爬爬地动了起来。
东西很快备齐。
洛珩一把推开碍事的太医,抓起一坛烧刀子,“哗啦”一声,烈酒如瀑,狠狠浇在梁念兰后背伤口周围和自己的双手上。
刺鼻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眼神锐利如鹰,手指在伤口附近快速按压几下,猛地握住那短刀刀柄!
“呃——!”
昏迷中的梁念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抽搐。
“按住她肩膀!”
洛珩头也不抬地厉喝。旁边两个太医哆嗦着上前死死按住。
手腕稳如磐石,没有丝毫犹豫,洛珩手腕猛地发力!
“噗嗤!”
短刀带着一股暗红的血泉被拔出!
血箭瞬间飙射!
“三七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