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感觉怎么样?”
少帅少帅——少帅少帅——少帅少帅——
程牧昀听得头都大了,“你们怎么都在牢房里?”
最先发现程牧昀醒来的副官解释道:“少帅,我们都是自己进来照顾你的。”
程牧昀无奈地捂着额头,“我在牢房里又不会死,你们都进来,外面的事情怎么办?谁来给我们传递消息?”
这些人偏偏都很犟。
“少帅,还有兄弟没抢过我们,会来送消息,您放心好了。”
程牧昀想扶着光秃秃的床板站起来,无奈身上的伤口太疼,他只好作罢。
“这里面潮湿阴冷,又暗无天日,你们进来干什么啊?”
“我们是为了照顾少帅啊!”
程牧昀躺在冰冷的木板上,无奈地说:“那我现在想喝口水,谁能端给我?我想要个厚实的被褥,谁能给我盖上?我想换药,你们谁能进来给我换?”
众人愣住,程牧昀轻笑一声,“你们要真照顾我?纯看着我吗?”
副官们一个个站了起来,打开自己的牢门,然后走出来,推开程牧昀的牢门。
程牧昀微抬起脑袋,看着滑稽的一幕。
“少帅,这些牢门都是没上锁的。”
有人走了进来,“少帅,你想喝水吗?我给你的倒水。”
有人转身出去,“少帅,我去给你拿被褥。”
“少帅,我来给你换药。”
有人把手伸向程牧昀的衣服扣子上,程牧昀抬手就打了一巴掌,“行了,你们该回哪就去哪里,我这里不用人伺候,都给我回军营里去!”
众人站在牢房里,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
喉间腥甜翻涌,程牧昀死死咬住牙关,
死寂的牢房里,唯有油灯芯爆裂的噼啪声。
程牧昀垂落的睫毛上凝着冷汗,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却始终未出声。
副官几次张嘴欲言又止,最终也瘫倒在霉斑遍布的草堆里。
昏黄的光影在程牧昀紧闭的眼睑上明明灭灭,渗出的血水混着冷汗,顺着下颌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
有个大胆的人开口说道:“少帅,夫人的信到了,您……”
程牧昀仍旧没睁开眼睛,从嘴角里挤出来一句话,“还不去取来。”
众人一哄而散。
在程牧昀这里,许灼华的名号就是最好使的。
程牧昀也不说他们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