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的脸上,露出笑容,轻轻点了点自己桌上的折子,“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这个章程施行,白爱卿稍后将手抄本给诸位都送一份,明日朝会,在户部择一郎中,向百官详细念诵。”
众人齐齐躬身行礼,“陛下圣明!”
白圭感激地看了一眼齐政,即使以他之才,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份他做不出来的东西。
当中那些设想,既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同时又如榫卯般严丝合缝,齐政大才啊!
新帝缓缓道:“接下来,咱们来议一议越王的事情吧。”
话音方落,顾相当即道:“陛下,此乃陛下家事,何须询问外臣?”
新帝坚决地摇了摇头,“他虽为宗亲,亦是藩王,且为祸一方,朕须得给江南百姓一个交代,也要给天下一个交代。”
顾相心头暗叹,看来陛下这是铁了心要将此案办成一件铁案,将越王和他的党羽们,都钉死在遗臭万年的骂名之中。
但他没有任何理由组织,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陛下,越王凶顽,万一在人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狂悖之言,有损皇家体面,恐怕。”
新帝果断地一摆手,“他私蓄甲兵,袭杀钦差,敛聚无度,编织党羽,为祸江南,这都是铁证,朕的言行,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不论他如何言说,朕不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众人也没别的说辞,很快便达成了统一意见,在明日朝会之上,公审越王之罪。
众人都不禁在心头想着,不知道这一次,又有多少人要被打落尘埃。
但没想到,新帝的目光扫向众人,“诸位爱卿,朕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圣贤有言,帝王者,当以宽仁而治天下。”
“所以,在楚王和越王这两场逆案之中,朕不打算大加株连,只惩处核心党羽,其余非有大罪,皆宽减其罪,若确有才干,准其戴罪立功,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众人一怔,旋即齐齐高呼,“陛下仁德,当为万世之表率!”
这种既符合他们的利益,又符合仁政的政治正确的事情,他们有什么理由拒绝!
但他们并不知道,在这份仁政之下,陛下和齐政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新帝点了点头,对大家的反应似乎十分满意,“那接下来,咱们要议定一下,江南数次大捷的奖赏了,此事不能再拖了。”
众人点头,心知明日过后,齐侯怕是又要飞升了。
一场议事,因为议题众多,直到天黑透了,才缓缓结束。
散场之前,齐政开口道:“陛下,臣觉得,关于北渊之事,咱们虽然定下了换俘的计划,但还可以在明日的朝会上,虚张声势,派出使者,做出调集各地大军,陈兵边境,并给北渊发出国书,以达到逼迫北渊答应我们条件的目的。”
安国公当即开口,“老臣附议!”
中山侯也点头,“齐侯此法甚妙!”
新帝笑着点头,“好,那兵部和都察院,安排一下吧。”
北渊,渊皇城。
渊皇坐在殿中,有些烦闷地揉了揉眉心,放下了批阅奏章的笔,看着眼前之人。
“南朝君臣和睦,上下一心,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尤其是那个齐政,如南朝皇帝之诸葛孔明,必须设法除之,你可有何良策。”
站在他面前的那个黑衣人欠了欠身,“陛下,此事,臣已有计划,夜枭卫已经锁定了一个人,从他身上入手,或可离间南朝君臣。”
渊皇眯了眯眼,黑衣人连忙将答案说出。
“南朝太后有个堂兄,其子因受溺爱,素来纨绔,我们夜枭卫的密谍在南朝新帝继位的时候,就已经混进了他的身边,深得其赏识,已然有言听计从之状。”
渊皇的眉头悄然一挑,以他的脑子,自然是立刻就想到了好些手段,眉宇之间,带上了几分兴奋。
“放手去办!齐政不除,朕寝食难安!”
“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