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这些人沉着脸,呼吸粗重。
鼻孔里喷出的,除了还未散去的酒气,还有浓浓的怨气。
这事儿,没完!
在渊皇夜宴过了两日,距离渊皇城一百多里的位置,拓跋青龙的队伍,和宇文锐的队伍,终于汇合到了一起。
拓跋青龙“善心大发”地去看望了受伤的镇军大将军宇文锐。
军帐中,瞧见宇文锐那双目紧闭的样子,拓跋青龙仿佛看到了当日聂锋寒瞧自己的场景。
他看着宇文锐的副将,和一旁陪着的南院大王聂图南,叹了口气,安慰道:
“哎,不是宇文将军能力不行,而是那个凌岳实在是有心算无心,太难防备了。”
“当初,我率领风豹骑被伏击,好一番血战,这才勉强稳住了局势不崩。而后又被那凌岳一路追杀,我亲自率领亲卫营断后,这才避免了全军覆没的命运,。”
“凌岳伏击了我们,还被我杀死了数百名风字营精锐,又长途奔袭,昼夜不停,攻击飞熊军大营,这的确是换了谁都想不到。”
“如此战果,也不必太过自责,总归还是保全了数千人马,可以了。”
一番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慰,但怎么听怎么像是自我吹嘘。
凌岳的强大,那是确实。
但你看看,好整以暇,以逸待劳的凌岳,被我弄死了好多风字营精锐,最后我还存下来了八千多的人马。
而你人员齐整,以逸待劳,面对损兵折将,同时还长途奔袭疲惫不堪的凌岳,却被打的丢盔弃甲,人都差点死了。
你行不行我不说,但好像谁都看得到!
当拓跋青龙转身离开,聂图南和宇文锐的副将也出了帐篷,宇文锐缓缓睁开眼睛,愤愤地握着右拳,一拳砸在一旁,“气煞吾也!”
动作又牵动了左肩的伤势,疼得他直呲牙。
而离开了宇文锐的军帐不久,拓跋青龙又听闻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瀚海王拓跋荡,在大同城下被俘,四万大军全军覆没!
至此,北渊三路大军,无一幸免,寸功未立,悉数败北!
“这可。可真是太可惜了啊!”
拓跋青龙竭力地憋着嘴角,让自己不要流露出分毫的笑意。
当自己刚刚失败的时候,只感觉天都塌了。
但现在,宇文锐身受重伤,拓跋荡被直接生擒,不仅保全了近万名士卒还曾杀伤了近千风字营精锐的自己,竟然是此番结果最好的?
在此番南征的三路大军之中,自己的表现竟然是远超宇文锐和瀚海王的?
拓跋青龙的胸中,登时生出万丈豪情,不止觉得自己又行了,更是觉得自己从没这么行过!
什么【耻辱的败军之将,开始朝着渊皇城狼狈回撤】?
什么【马失前蹄,意外战败的年轻将军,正行走在班师的路上】?
现在是:优秀的大渊将种,即将回到他忠诚的渊皇城!
而在他身旁,听见三路大军悉数败北,浩浩荡荡的南下之战,以一种极端丢脸的方式,落下帷幕,北渊的南院大王聂图南,望着渊皇城的方向,颓然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