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都是谁在照顾你的?”
“混帐!你以为是谁让我感冒的?”
“所以我才会帮你去打工啊!”
“呃,打工?”
泉转过头来纳罕地看着他。
自觉说漏了嘴,晃司一时沉默下来。
“你在说什么?白痴啊你!”
没太明白晃司的话,泉骂着拉开了门。
晃司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你这……给我站住!”
猛不防,泉转过身来一脚踹在晃司的胸口上。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倒退两步,晃司捂着胸口蹲了下去,一时痛得站不起身来。
泉气势汹汹地说:“你如果真想阻止我的话,起码该有这点觉悟!”
“哐!”地一声,泉关上门走了。
晃司低声骂道:“混帐王八蛋!这算哪门子的沉默寡言又老实!——好痛!”
揉着被踢得生痛的胸口,想想自己真的是莫名其妙。明明人家不需要你关心,明明昨天已经被人家讨厌,打探了别人隐私被人厌恶的人就应该识趣地走开。
——在干什么啊,你?
失落地收拾起散落的心情,晃司拉开门来到街上。
今天的天气好像特别炎热,阳光眩目地照着,一如六年前一般的白亮。
晃司眯起眼睛戴上墨镜,朝着与高滨台足球场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脚就迟重地拉不开步子。每往前走一步,就觉得心里一直存在的某样东西被渐渐掏空。
他有点害怕,害怕又回到六年以前什么都没有的状态。
要离开“泉”,竟然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
脚步终于停住了。
晃司站在那里,犹豫了再犹豫,最终转过身,向高滨台的足球场走去。
(5)
今天,太阳格外毒辣地照着球场,即使在球场的草坪上也感受不到青草的凉意。
泉站在那里,觉得被草地上升腾的水汽蒸得难受。皮肤晒得发烫,身体却一阵阵地发冷,头上就像戴了铁箍般沉重得抬不起来。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场地中进行赛前练习,泉忽然发现晃司扎眼地站在场边的观众群里。
不知为什么,心里的火“噌”地冒上来。他几步冲过去对晃司吼道:“受不了!你这小子真够烦人的!”
晃司也毫不留情地吼道:“少罗嗦!我要看到你昏倒,然后大笑一场!”
“拓人哥!”
忽然传来芹香的声音。
泉寻声看去,发现芹香就在不远处。他威慑地瞪了晃司一眼,径直过去和芹香说话。
晃司的目光随着泉也落到芹香身上。
与泉不同,女孩的皮肤十分白净,微黄柔顺的头发直泻腰间,大大的眼睛极其清澈,闪着兴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