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轻轻的拉开夏兰,从内兜里拿出那颗一直带着的粉钻,小兰,夏寒把钻石放到夏兰的手心里,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你看,总有一天,它会帮着你找回自己的身世的。
夏兰,诧异的看着手上的钻石,晶莹剔透,像是一颗粉红色的眼泪,我的父母?夏兰像是在自言自语,继而又满是疑问的看向夏寒。
我们去台北的时候,院长交给我的,她说这颗钻石可以帮你找回身世的,那时候你还看不见,所以我,我就帮你保管着,现在,夏寒也泪眼满眶的看了夏长珠一眼,现在,当着院长的面,我把它交还给你。
他们既然当初决定抛弃了,要这个东西又有什么用!夏兰握紧拳头,攥住这颗硬硬的石头,想要扔掉,却又舍不得。
好了,小兰,看到夏长珠在新竹的亲属已经陆续到齐,远在新西兰的独子也赶了回来,夏寒扶起夏兰,离开了病房,。
寒,人死了,到底是会更痛苦,还是更快乐?夏兰摩挲着自己左腕上的伤疤,夏长珠的离去,让夏兰似乎对于死亡,有些更加不解。
活着,好好的活着,夏寒抬头看了看有些阴郁的天空,活着才有希望,活着也才有未来。夏寒把夏兰的手拉到自己的手心,指尖轻轻的抚摸,小兰,我们都有好好活着,我相信,夏院长一定会在天上看着我们。
程伊洛
东京开往台北的轮渡上,74岁的程广德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老泪纵横,照片上两个女孩相依相偎,快乐的笑着,程广德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这张照片,家蔓,爸爸对不起你,爸爸骗了你,爸爸怎么会想到,你和伊洛爱的那样深。是爸爸害了你们啊!
程广德小心翼翼的将照片放回怀里,当年,为遮家丑,程广德销毁了所有有关的文字和图像资料,而这张照片也许是程家蔓和程伊洛现存于世的唯一一张合影了吧?
家蔓,程广德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爸爸想了很多年,爸爸终于想通了,你放心,爸爸会用尽一切手段,找到伊洛的尸骨,让你们,再也不用分开。
……。
程伊洛?当年嫁给左思俊是程家蔓的堂妹?欧阳轶男看着连瑞最新呈上的调查报告,有些震惊的问道。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程广德提也不提?
是的,程伊洛是程广德弟弟的女儿,程广德的弟弟当年在内战中死去,女儿就由程广德一直抚养,这一点不会弄错。
也就是说,程伊洛和轶伊的母亲一起长大的?欧阳轶男觉得脑子里昏昏的,欧阳轶男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执着的想要了解当年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逼程广德出面相助,还是为了满足自己儿时的那点好奇心。
程家蔓,欧阳轶男点了只烟,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那个落地窗前看花的女人,那个迷一般的女人。
迷?是了,欧阳轶男觉得自己像是陷入程家蔓的迷局之中,心力交瘁,却又欲罢不能。
程伊洛?欧阳轶男继续往下看去,生平,年岁,仅此而已。
就这点东西?既然是养在程家的千金,又是左家的少奶奶,怎么可能就这些东西?欧阳轶男把纸张抽了出来,抖了一抖,这太不像连瑞交上来的东西。
不知道,感觉,有人故意毁去了这些东西,连瑞出来做事十几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照片呢?就算左家当初的东西被毁了,之前总该有些资料,影像之类的。
能找的,我都找了。连瑞有些不明白,欧阳轶男为什么宁愿自己大费周章就收集这些东西,而不直接去问程广德。
程广德,说过去的事情他不愿再提。连瑞跟了欧阳轶男十几年,欧阳轶男很清楚她会想些什么。
算了,欧阳轶男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说说怎样解决欧阳天赐父子吧。斩草除根,程广德说的也不算错。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连瑞向来做事喜欢十拿九稳,程广德虽然答应帮忙,但,真的就这样可信么?
欧阳天赐已经打算收购环宇集团了。欧阳轶男有些疲惫的坐了下来,欧阳子宏时日无多,他是赶着尽孝呢。
可是,看到欧阳轶男摆了摆手,连瑞又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去仔细想想吧,欧阳轶男明显的力不从心,遣退了连瑞,欧阳轶男无力的把头趴在桌子上。左家的灭门,程家蔓的自杀,再到欧阳子孝的心灰意冷,欧阳天赐的风起云涌,这一切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彼此牵引着,纠结着,恨不生于百姓家,欧阳轶男随手写下了程家蔓留下的那句话,妈,当初你把送回欧阳家,做这个大小姐,真的值得么?
有关钻石
欧阳轶伊从东京回来后,一改往日的懒散,居然煞有其事的召开了几个部门会议,听取了集团几个重大项目负责人的汇报。而这,多多少少让一旁的夏寒觉得不是那么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欧二小姐一天下来几乎很少说话,偶尔得闲,也不再死皮赖脸缠着夏寒逛街购物,而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默默的看着冬季台北阴郁沉沉的天空。
夏寒皱了皱眉,比起现在这个正经,懂事的欧阳总裁,夏寒似乎更希望看到那个无忧无虑嘻嘻哈哈的欧阳轶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