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自私,你们从来没有问过我们愿不愿意.」打断了林琳的话,歂宣死死撑着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歂宣自己抹掉了脸上的泪,却阻止不了更多随着情绪涌出来的.
「母妃走后宣儿在母妃身旁守了三天,宣儿不敢睡,总怕母妃醒来想和宣儿说说话可是我睡着了,余党派人追来了,福叔跪在宣儿旁边让宣儿走,宣儿怎么能走,母妃醒来了看不见宣儿怎么办,福叔抓着宣儿跑,我挣扎拖了福叔的脚步,刺客追来福叔为了护着宣儿也受伤了.宣儿愧疚,但是没有人知道宣儿那时想要的不是活命,只要能多看母妃一眼都好,能跟着她去了也好,多少晚上宣儿从噩梦里醒来,抱着母妃留下来的印信,公主也罢,王爷也罢,宣儿想要的只是做了恶梦醒来能有娘亲哄着,安排的再多,也比不上母妃亲自陪着宣儿长大.」歂宣的眼里失了焦距,声音飘渺彷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故事.
歂宣的泪让人心疼,话里的无助更让人心疼,香莲摀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林琳听着心上也被插了一刀喘不过气,像是替兰妃的心被插了一刀.
「宣儿,兰妃娘娘她……」
「宣儿说了那么多还不足以改变琳姨的决定吗,血浓于水的女儿还不足以动摇你对母妃的忠诚吗?宣儿为了母妃的理想活了那么多年,王妃为了琳姨忍辱偷生了这么多年,琳姨跟着丞相诈死就够断了王妃引以维生的意志.宣儿不能软弱,因为宣儿一旦软弱就负了多少人的心,会让更多无辜的人没了命.但王妃不该这样过的,亲情不值得因为这样被葬送的.」
「嫣儿她会明白的.」林琳的固执止了歂宣的泪,突然间难过的思念的都没有了,歂宣麻木地站起身,一时脚步不稳也不让人扶.
「琳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宣儿配合,如果萧语嫣和宣儿当初动了一样的念头,宣儿不会阻止她,因为你们不知道留着的人有多难受.」歂宣径自的走出去,撞了桌角擦了柜子都不管,反正没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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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语嫣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歂宣,外头天都已经黑了,歂宣靠着床柱陪了很久,见萧语嫣要坐起来,歂宣赶紧松了握着的手去扶.
「要喝些水吗?还是吃点东西吗?」夜里只有烛火的光,萧语嫣能清楚的看到歂宣满心的担忧和红肿的眼睛.
「王爷.」萧语嫣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睡了,刚才被歂宣握着的手比身上任何一个地方都还来的有温度.
「都是小王不好,王妃要小王怎么做都行.」歂宣垂着脑袋一脸懊恼,孩子气的样子让萧语嫣觉得好笑,还想问发生什么事,稍早发生的事一下子回忆起来,萧语嫣刚暖起来的身子又冷了下来.
「娘,娘她……」萧语嫣试着问歂宣,试着得到反面的答案,却看到歂宣不安的点了头,萧语嫣第一次尝到什么叫做万念俱灰,瘫在靠枕上,张着嘴说不出话.
「王妃……」萧语嫣一睡好几个时辰,歂宣担心她的身子,想劝她吃点东西.
「王爷能否让语嫣静一静?」
「那王妃好好休息,有事唤一声就来.」被冷落了歂宣也不恼,温顺的点点头起身留给萧语嫣自己的空间.
「王爷.」歂宣要离开之际,萧语嫣又叫住了她,声音细的几乎一出口就消失,可是歂宣听到了转过头来等着萧语嫣的下文.
「语嫣想亲自操办娘亲的丧事.」萧语嫣重新看着歂宣,直到她又点了头走出了视线,萧语嫣这才闭上眼让眼角的泪滑下.
☆、这说开的是哪一壶
丞相府的丧事在萧语嫣没日没夜的忙碌下,大火三天后府里抬出双殡,常常的队伍往预定的地方去了.
歂宣和萧语嫣都没有出席.
这几天萧语嫣和歂宣一直都没什么交流,萧语嫣也并没有表现任何大喜大悲的情绪来,到了押棺的时辰,萧语嫣步伐不稳还是撑了下来,平静地看着下人遵照着礼俗一步一步地进行,到了要盖棺那一刻,萧语嫣突然就昏了过去,幸而歂宣眼快抱住人,萧语嫣才没跌到地上.房里的人目睹了这一切都当萧语嫣是太过伤心才会支持不住倒了下去,歂宣看了一眼香嬷嬷手上紧捏的瓷瓶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不愿意再多说,抱起萧语嫣就走了.
“结束了吗?”萧语嫣醒来的时候,歂宣还在发呆,直到萧语嫣干涩的开了口.
“嗯,都结束了,还累吗?”见萧语嫣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歂宣也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
“王爷.”
“嗯?”
“书房五斗柜里的东西王爷应该会感兴趣.”
“语嫣自小就是为了对付皇上对付王爷而被培养的,别的女孩子家拿着绣针学女工的时候,语嫣还要记着王爷的习惯,王爷的爱好.王爷还记得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