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若扬和李清两人陷入沉默的时候,周遭士兵齐齐涌上来,似那潮水涨浪,片刻间,刀剑数几双朝他刺来,君若扬眼眸一闪,用内功震飞少许士兵,可人数众多,一时间竟有些应付不过来,‘哧’的一声,一把剑刺进了他的胸膛,有热烫的血液溅到了李清的脸上。
“啊!”李清尖叫,手足无措的看着鲜血处,眼睛的情绪无法淡定从容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似乎缓缓流动着复杂情绪,有爱有恨,有痛苦愤怒,有纠葛有哀伤。
转迅,李清冷冷的盯向远处亭亭玉立的公主,愤声的说道:“小公主,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太傅的?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太傅难道没教导过你‘善良的仁慈的人就是一本《道德经》;聪明善筹谋的人就是一本《孙子兵法》;无欲无求好赐予的人就是一本《佛经》’?是谁教你如此歹毒的行事方法,已不欲,勿施于人。不过一个男人而已,何必血溅腾王阁?!”她的言词一如当年般犀利,直透人心。
公主猛地怔住,眼睛里掠过复杂情绪。远远的看着君若扬怀里的女人,那张脸不是熟悉的脸,但眼睛依旧坚韧锐利。她嘴唇微微悸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然而公主旁边的一个长像俊朗的男子,一双眼光寒光凛凛的也在打量李清,思索着‘这个丑八怪就是公主心中要嫁的人?‘什么爱恨难分,留去难舍,不予理会间尽是思念,认真投入时又全是伤害的人吗?那人求不得,渴不得,甚至慕不得,思不得……
呵呵!不过如此!
王梁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有些好笑的靠近公主,大掌贴在她身后,迫进她靠近自己,语带讥讽的说道:“这就是你以前爱慕的人?你就是为这个丑女人而茶不思,饭不晌啊?”
公主恨恨的盯了王梁一眼,羞愤的低下头,咬唇不语。
王梁不给公主陷入沉思的机会,轻挑的勾起她的下巴,在她来不及挣扎时,狠狠在红唇辗转狼吻,良久才道:“为何在选驸马的名单之中有我的名字?你是故意勾起我的嫉妒之心对不对?你做到了。女人,我确实为你上心了。”
公主恼怒的偏过脑袋,却躲避不开他粗暴的吻,只能软瘫在他怀里,被迫接受。
王梁霸道的接着道:“不管是男人女人,你都不能喜欢。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会好好疼你的。”
公主用鼻孔哼了一声,闷声不语。
其实,公主和侠客王梁的事要从三年前说起。
那时公主思维非常简单,爱恨也很简单,一时想不开太傅怎么可以是女子?太傅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太傅那般像日月光芒不朽的人物,怎么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没有了‘他’,她的世界也黑暗了。她瞬间不想呆在皇宫,想去找太傅,太傅不会就这么走了的,他们还有过约定,他怎么可以背信弃义呢?不行,一定是有人骗了她,她没有亲眼看到,一切都不作数。
那夜天很黑,公主偷偷的跑了出来,外面挂着冷风,又下着雨。她很饿,不认识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的路,这时远远的听到了竹笛声,笛声悠扬动听,像是一个老者对孩子的召唤,宁静中透着淡淡的温暖。
公主听得
有些入迷了,她的眼睛亮亮的,这笛声不知不觉成了黑暗中的光芒,她心想着,也许顺着竹笛声就可以找到太傅了。也就这样,她一路走到底,遇见了王梁。后来,听一些老百姓们说王梁是位侠客,不仅长得风流倜傥、才气横溢,而且会经常半夜时吹着竹笛,那些强盗和偷窃者听到笛声就不敢行凶了,因为知道他会惩恶除奸。
再后来,公主把对太傅的心思转到了王梁身上,而王梁也喜欢上了这个天真可爱的公主,两人渐生情愫,彼此情浓时发现了对方身份悬殊。王梁主动离开,开始的时候,公主恋恋不舍,派人到处寻找,并每日为他写一封信,让他养的信鸽带过去。直到今年,她什么怀恋的动作都没有了,而是举行了招驸马的比试。
王梁放开了唇瓣柔软的馨香,深邃的眼神复杂的盯着她,警告的说道:“回答我?”
公主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等王梁微微离开了她稍许,她淡声道:“你的名字不是我加上去了。王梁,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我了,我已经不再爱你了。”我不会因为求你留下来,而让自己变得可怜兮兮,而你终是走得义无反顾。
王梁的身子微颤,手指捏紧,又松开,然后不管不顾的将公主紧紧抱在怀里。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江勇也滞了滞,这个李木子好像和公主认识,她是怎么认识的?她说的太傅,莫不是……他的猜测在看到君若扬渗出血丝的手臂时嘎然而止,还是先救人要紧,个人恩怨先放到一边,毕竟与君若扬有过一段交情,怎么可以做到漠视无视。
江勇嗖的一声,迅速蹿到君若扬身边,用刀剑替他阻去几处攻击,眼神冷冽的看着御林军,冷声道:“你先走!给我留点记号,我稍后就到。”
君若扬点点头,抱着李清跃身而去。
几个跃身,李清只得眼睛一片炫晕,面前晃过重重树林之后,他们已经将追兵抛于脑后,待再睁开眼睛时,眼前轻风拂柳,溪流清澈,俨然已到了郊外的那处房子内。
“李清,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你前面一直都说疼,疼,我先帮你找大夫。”君若扬将李清安置在床上,仔仔细细的检察了她的身上,还好没有受伤。他的手又揉了揉她的腹部,心急如焚的说道。
“……”李清摇了摇头,拉住他欲要转身的手臂,淡声说道:“莫在为我着急了,该看大夫的是你。君若扬,三年了,三年过去了,人是会发生很大的改变的。我已经变了。”
君若扬没有转过头,冷声说道:“我没变!”
李清嘴角扬了扬,笑容里有丝淡淡的悲凉,道:“你没变,与我何干?我不想把话说得那么认真。但是我必须让你清楚的认识到一点,那就是我们不可能了。我已经有了我的生活……”
“够了!你既然不在乎我的感觉,又何必多费口舌与我解释。我清不清楚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君若扬情绪激动的打断她的话,冷声反驳道。
李清噤声,神色悲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先歇着,我去为你找大夫。”说完,便转身离去,身上的伤口也不包扎,一滴滴血液在他艰然离去时滴落在地,非常刺眼。
片刻,大夫为李清看了病之后,说并无大碍,就是有些受惊了,脸色才会显得如此苍白。逐而盯着君若扬的伤口说道:“公子伤得不轻,再不止血包扎,玉皇大帝也难已救回。”
李清包子脸皱成一团,急忙恳求道:“大夫你帮他看看呀,他需要立刻包扎。”
大夫为难的看了李清一眼,道:“在未入门之前,公子就拒绝了我的请求。”语毕,吩咐几句按时吃药,便准备转身离开。
李清瞬间慌乱了,一把拖住了大夫,眼神朝君若扬那边看去,愤怒的吼道:“君若扬,你想死也不要在我面前死,我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心。也许你不知道,我告诉你,我已经有儿子了,我儿子聪明可爱,他才是我的心肝宝贝,除了他,我谁都不会疼爱。”
君若扬怔了一下,眼眸有抹冷意闪烁,冷冷的抓住李清的手臂,冷声质问道:“谁的?谁的?”字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