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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第3页）

握着季云愁当初落在孙离照那里的玉佩，小声道：“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轻轻摩挲着玉佩的表面，李墨染低下头亲了一口。

她觉得握着它，自己就能变得安稳，如同季云愁在的时候一样。

回想起那女子以前对自己的好，和干过的让人又心痛又贴心的傻事，李墨染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宣梨无声无息的站在自己面前，让少女差点因为受到惊吓尖叫出声。

缓了许久，把几乎要跳出来的心给咽了回去，少女才开了口。

“我自然是在想季云愁。”李墨染倒也不隐瞒，毕竟她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宣梨盯着少女的小脸看了一会儿，想起她刚才幸福的笑容，才终于用有些难懂的语气道：“原来回忆，是这么快乐的事情吗？”

然后她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喃喃道：“为什么我根本记不起来多少？”

此时在这个刚毅坚强的女人脸上，难得一见的出现了有些困惑的表情，但也只是一瞬，当她发现李墨染探究的目光以后，就她又变回那个冷漠的左护法了。

可是少女却摇了摇头。

“并不是所有回忆都快乐的。”少女闭了闭眼睛，眼前浮现的是祁落英当初决绝的面庞。

然后她睁开眼睛。

她能听见左边有季云愁体贴的耳语，右边有管烟澜欢快的笑声。

“只是我不可能一直陷在痛苦的回忆里走不出去。”这是小师父曾经教给自己的，不要被儿时的悲痛关上了心房，不要被林露的教唆迷失了自己。

可如今，少女也要用小师父教的这句话，忘了她。

其实真正如困兽被回忆牢牢束缚住的，是小师父自己。

李墨染想恨，都无法真正恨起来。

想原谅，却也更是无从谅解起。

看向宣梨，少女展颜一笑：“你一定能找到那个总是带给你开心回忆的人。”

那个人，只要你想起她的脸，就仿佛所有遍体鳞伤的往事都是上个辈子的事情。

那个人，只要你站在她身边，便觉得即使得到全世界也不过如此。

那个人，只要你握住她的手，于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个人，就像季云愁于自己，是不可或缺永世难忘的存在。

宣梨开着眼前的女孩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脸上挂着的笑容安逸又满足，她不知为何深觉烦躁。

“带给自己开心回忆的人？”

这辈子都不可能都有了。

“我不需要。”宣梨淡漠的看着她，冷声道。

被她语气里的寒气所震，李墨染回过神来看着她，不知为何女子突然这么说。

宣梨弯下腰，压迫感十足的盯着少女的眼睛，她细长有力的手指扣住李墨染的下颌，眼神里的寒冰让人心灰意冷。

“总是回头的人，一辈子都走不了远路。”

宣梨的声音清冽，带着孤高和轻蔑。

回忆什么的，她不需要。

只是少女却一直盯着她，最终，认真的道：

“你，在怕什么？”

你只是以为你不需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