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雾露余,青松如膏沐。风光旖旎,易嫁娶。
吹锣打鼓,洋洋奕奕,今儿明茵出嫁日。
门罗前,红艳喜字挂;大道上,无数人儿笑聚迎。
一名少年驾马行路中,红艳衣环身,意气风发,俊俏如玉。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第一公子,聂畅也。
马至屋前,媒人扣锁唤:“玉郎到,美娇娘还不出门迎来——”
见者听者无不哄笑,如玉少年也有些羞涩难当。此情此景,是热闹非凡。
门开些些,显出明娘倩影。净白一身,添不上这喜气,反堵了满身冷清。
少年上前,面露喜来:“姐姐。”自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明娘错开身影,身后明茵盈盈步来,火红嫁衣,柔美清艳。
本为美玉,犹加雕琢;本为鲜花,尚予剪裁。犹若淡妆西子,肌骨倾城。
却是可悲矣,女子一生最美时,不为心头人。
红艳华衣将她戾气掩尽,露出那清丽容颜,清明眼眸,看得如玉少年痴迷。
只不过,出嫁不带盖头不合常理,媒婆慌语:“盖头,盖头。”
“不戴又何?”明茵扬眉,眸眼冰冷。
聂畅一笑:“小茵若不喜那便不戴。”
明茵这才正看聂畅,却是温润如玉,乃翩翩少年。只惜她心头住人,容不下这如玉郎君。
“新娘上轿——”
随这声,明茵回看明娘,毫无喜气,满是哀虑。这一眼,无情,是决然,犹若生死别离。
她踏前一步,直视聂畅:“我要步行。”
她沉眼,往前,衣袂飘然,聂畅立旁,竟出奇般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众人热闹,凄苦是她。
她走两步又停,忽回首,嫣然笑:“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词一人懂,这情一人懂。
眼望那倩影,眸印那清丽,笑依清风,暂引樱桃破:“我不嫁。”
众人震惊她亦不理,她眼中独那身影,魂牵梦萦。
“我应过你再不杀人,我警过自己永不相告你这情,只惜不如愿……我亦不悔。若我死,只求百无聊赖时相忆。”
她言这语,无悲,是倾城笑意。眼含情,眸凝,亦决然。
若必舍这情,定是生离死别,阴阳永相隔!
抬手扯掉发上搔头,柔发散下,凌乱披肩。少女眸眼犹星云,荧荧点点,却是冰冷凶残。
“此时在,知此事者,皆要死!”她言这语,杀气潜行,残忍是她的本性,不对在乎的人便不留情。
寒光剑立,她红衣飘扬,黑发荡漾,似地狱艳鬼,美丽却冷酷。
众人听她言吃惊,看她动作恐惧,三贵是个例子,赤?裸?裸告知,这花季少女是个凶残的杀人妖魔。
逃,无可厚非,但争先恐后、毫无秩序反堵了道路,只是这时谁能清醒?混乱,尖叫,搏不到同情,仅让少女的剑越发阴绝。
她闭眼,不看那人脸;她自封听觉,不听那人语。
殊不知,她神魂梦牵的那人,是泪流不止。
她的不擅言语注定这情走向误区,她的总想一人承受注定这情不得善终,爱,是相互。
但这并不阻少女的脚步,无论如何,她此刻只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