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吃惊的看着她问,你不会连打针都怕吧。她有些生气的撇了我一眼说讨厌你老是欺负我,我就是害怕打针怎么了。
我侧过脸去不停的笑。真是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竟然也会害怕打针。
不过我倒是很偶然的也知道她害怕老鼠,不论是什么样的,是活还是死的,甚至有一次我只是很好心的为了启发她喜欢小动物的善心发了一张《精灵鼠小弟》的精典可爱型图片给她,却是以她的失声尖叫为结束。弄的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回过头来看我们,以为发生什么持刀入室抢劫的命案似的。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想着要让她改变对老鼠的看法了。
倒是有几次为了想逗她再惊吓过度的发出令人心疼的声音,发过一两张鬼照片。得的到结果倒也令我满意,只是越来越觉的她真不是一般的胆小,到最后竟然成了我不忍心看她苍白的脸色而做罢。
现在想想,如果真的遇上我很喜欢的人,我就会像小恶魔一样到处搜集可以搞鬼的机会。
越想越觉的有趣,和若素边走边偷乐着。我感觉到她在我身边轻轻拽着我的衣服,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这时我才意识到,她真的是很害怕打针。
' 其实真的不疼的。一下就好了。'
' 胡说,就是很疼。'
从没见过她的眉头皱成这个样子,我甚至觉的她的手都有些颤。
我们一起领了表,顺着医院的布局从最近的体检项目开始。绕了一大圈终于站在打针的队伍前时,她拉着我的胳膊不放,脸色惨白,唇色发紫。
我把她的脸扳过来让她不要看前面正在打针的人,我说不要看了,不看就会感觉好一些。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真的是有些慌乱的,因为我不知道这样她能不能感到踏实好过一些。毕竟真是很害怕的人,不看着,也是会去联想的。
果然,在我看到她愈加恐惧的面容时,我发现自己原来在这方面一点能力都没有。
第一次特别的轻视自己。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吓的连眼泪都快要流出来,而我什么办法都没有,我没法像恋人那样不顾大庭广众的将她拥在怀里,也没法流利的说出许多分散她心思的话来让她感到轻松一些。
轮到若素的时候我站在那里突然间一动也动不了,看着她扭过脸去的样子心里有种难以说明的疼痛。周围有个好心的老太太见她那样子,不由的伸出手去握着她的手,口中轻轻的安慰着别怕别怕马上就打完了之类的话。
若素因为过度恐惧而瞪圆的双眼死死盯着地面,那只手握的发青,微微的有些颤抖。而我只是咬着嘴唇站在那里抱着我们的包看着她发呆。
心里矛盾着我为何会这样在乎她。
她向我走过来的时候小心的压着酒精棉,看着自己的胳膊说了句:' 怎么会那么疼啊。'
我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是说不出来,只能陪在她身边安静的走着。回去的时候本来有些阴阴的天下起了小雨。抬头看看天空,明明有些要晴天的样子。
我想起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会握着夜的手,她会在旁边安静的守着我。想起发烧的时候她请假过来坐在我床前用关切的目光帮我试体温表的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想起很多关于夜的事情。
只是走在身边的,是若素。这样一个略显纤瘦的古灵精怪的异常独立化的女子,这样一个让我感到心动也会让我心疼的女子。
若素给我的感觉是不同于夜的。她是特殊的。
『 不想付出 』
周末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和夜约在西单闲逛。
若素每每听到我和夜又在西单她就会非常无奈的问一句你们就没别的地方可去吗?我说是啊北京总共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还能去哪儿啊。
那段时间夜在西单附近上班,所以每逢周末,她都会特意和同事把晚班换成早班好多些时间来陪我。
每个休息日我都会睡到很晚才起来。赖在床上吹着电扇胡思乱想一阵,再爬起来收拾一个星期没洗的衣服,把它们全部扔到洗衣机里之后开始洗脸刷牙吃东西。间接的收到森发来的短消息,坐下来安静的看一遍,认真的回复过去。
森在周末常常会不停的发短信。我知道这个时间她一定是在男友那里的,并不太奇怪她们两个人即使在一起的时刻也会让她感到不安,我们是太相似的人。知道感情最终在生活里演变的结果就是无止尽的自我怀疑和没法停止的继续付出,有些东西就是这样,需要矛盾的进行着。
她是在爱着的,但是这不是她理想中的生活。我们总是希望可以和相爱的人达到某种共识然后平静的生活在一起,没有隔阂,没有隐瞒。可总是事与愿违,现实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谎言,善意的恶意的还有不经意的。
有时看着森的话就会很庆幸自己似乎没有遇到太过于不满的事情,夜在生活里给予我的包容和照顾无微不至到让我经常会觉的害怕。害怕如果有一天失去她,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很好的继续生活下去。
坐在床上给森发完短信后仔细的搜索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柜子是夜帮我搬的,玻璃是夜帮我一路抬回来的,枕头和薄被是她帮我去买的,麻将块的凉席也是她拎回来的,书架上几本很喜欢的书是她买的,写字台上摆着的护肤品是她送的,床头柜上乌鸡白凤口服液是她每个月发工资第一件要买的东西,衣架上那件长T恤是她送我当睡衣用的,衣柜里一堆堆的毛绒玩具也是一起逛街时她买给我的……
生活里,夜无所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