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语堂自嘲地笑道:“柳某的确是为了春儿姑娘,当日答允夫不将尉御使已亡之事告知朝廷,并不是只为了春儿姑娘,更是念夫愿意与柳某同仇敌忾。当日中承与之意有大分歧,他想着以暴制暴,打算用武力强取朝野,此举必定造成生灵涂地,无辜百姓丧命无依,柳某实不想看见这等间惨事再次发生。夫答应支援柳某,按柳某的心思布局反策一事,当真再好不过。”
宋漫郡道:“这般轻易相信所言,不怕去皇上面前告一状让满门抄斩?”
柳语堂笑道:“若是夫有此意,当日也不会杀死中承。虽不知夫心中所想究竟为何,但夫似乎是与下站同一阵线。”
宋漫郡思绪一顿,面容僵硬,眼神沉溺,不知想到了什么。
柳语堂见宋漫郡沉思,也不便打扰她,等她再开口。
“柳先生,读的书多,漫郡想要请教。说,这世间到底什么最重要?是一个亦或者是天下?”宋漫郡最后问了如此的问题。
柳语堂道:“这种问题是没有答案的。若是珍视一个,那那个便比天下所有都重要,主要还是看自己的心意。一花一如来,一心一世界。”
“的心意?”宋漫郡很想纵情大笑——恐怕这世间,再也无知晓的心意。而今这幅皮囊仍世间游走,不过是想令她安息,不想他日堕入地府也无颜见她。
春水特意等到身上的衣服都被太阳晒干才回到映月轩。
春水其实已疲惫不堪,却不想让宋漫贞猜疑,早已想好了借口说今日宋大小姐府中宴客所以饭做的迟了,她等到这个时辰才回来。
结果推门一看,宋漫贞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屋中看书,春水把锦盒放桌上,屋内喊了漫贞几声,也无应答。
春水走出映月轩,往池边走去,一眼望去,小舟孤零零地系码头边,并无宋漫贞的影子。
春水沿着池边一路往下行,天色渐晚,找不到宋漫贞她心急如焚。
“漫贞——漫贞——”春水的声音水面上荡开,越传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漫贞去了哪里?这块地方只有这么大,按理来说不应该找不到。莫非是宋漫郡使诈?想到这里春水顿时害怕起来,脚下的步伐也加快向前。
还未行几步,忽地春水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春水大惊,转头见拍她的正是宋漫贞!一颗心总算是落定,春水深深地缓气,拉起宋漫贞的手娇声问她:“漫贞,去了哪里?很担心。”
“是吗?如此,又去了哪里?”宋漫贞皮笑肉不笑道。
“……因为今日宋府宴客,所以后厨很慢,等饭等了很久……”
宋漫贞本是凝视着春水充满期待的双眼听到她说出这番话之后立刻黯淡下去,把手从春水的手中抽出来,调转身子说道:“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春水心中也感不妙和失落,看着宋漫贞的背影不知再说什么好,只能跟她回去。
当夜,宋漫贞一页书都没翻,很早就睡了。
春水躺她身边,望着她的后背,一直未能入睡。
夜半,窗外有几只猫嚎春,春水起身拿了小油灯去把猫赶走。窗户还未合上,突然身子就被身后的抱住了。
春水吃了一惊,但这熟悉的感觉分明就是宋漫贞。
“漫贞,怎么……”春水笑着想要转身,宋漫贞双臂一收,并没有给她转身的机会,猛然吻她的脖子上,往下扯春水的衣衫。
春水不过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被宋漫贞这一扯就扯到了脚边。春水感到宋漫贞的动作有些粗暴,和她熟悉的漫贞并不相同,心下一惊,以为是他,回眸一看,却是宋漫贞无疑。
“漫贞……”
但那宋漫贞的模样却是与往常温顺斯文的模样不同,她双眼发直,手中的动作也加大,一扣便扣住了春水的下巴,令春水抬起头让她亲吻。
春水被宋漫贞吻得喘不上气,手中的小油灯几次险要掉落。但油灯下方正是宋漫贞的脚,若是掉落定会砸伤宋漫贞,于是春水便提前十二分的精神拽紧了油灯。
宋漫贞吻完春水的唇又去咬她的耳朵,齿间稍一用力,春水便疼得倒吸冷气。
“怎么了……漫贞,,有些疼……”春水心里感到害怕,不知道一向温和的宋漫贞为何这样对她。
宋漫贞一口咬春水的脖子上,春水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喊出声音。很明显,宋漫贞泄愤。
“可知……”宋漫贞抬起头,扣住春水左臂,死死盯着她看,“从仰佛塔的最高处,可以瞧见宋府内部之事?猜猜,都看见了什么?”
未等春水说话,宋漫贞一下子把她摔到了床上。小油灯掉落地,熄灭了,屋内迅速被黑暗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