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跟着在滴血,本来应该死的人是她,便捶着欧阳亭的肩窝哭着说,“都已经决定了为什么到最后还犹豫不决?如果你放开的人是我,那音凝妹妹就不用死了。”
沉浸在伤痛中的欧阳亭已经无法言语,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慕容菲,好像唯有她的温存能缓解此刻已经冰冷的心。
其实慕容菲也知道现在没人会比亭更痛苦,稍稍离开欧阳亭的怀抱伸出手慢慢拭干她脸上的泪,“对不起,刚才我语气重了,我不应该责怪你,对不起。”
亭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再次将菲儿抱在怀里,不仅因为她能失而复得,更多的原因是眼前这个人是音凝用生命换回来的,所以觉得特别珍惜。
“我终于明白了当初在你在问两个活一个的时候,音凝妹妹为什么会选择活下来。”慕容菲蹭了蹭欧阳亭找了一个让她感觉更有安全感的位置停下来继续说,“音凝妹妹真的很爱你。如果我是你也不忍心放开她的手,但为什么你也不放开我呢?”
“其实…”说到这里亭无语了,不知道如何去解释,内心十分复杂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诠释。
“其实你什么也不必说。”慕容菲伸出双手环着欧阳亭的腰,有不好的预感会发生,觉得将要在经历一次生死离别一样的恐惧,“音凝妹妹已经不在了,请你不要再抛下我,好吗?”
“少主。”就在两人沉默不语的时候,兽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们眼前,“您没事吧?”
“嗯,我没事。”
“已经找到他了,不过他年事已高出门不方便,恐怕要亲自带七公主走一趟。”原来兽的离开是为了替慕容菲寻找能医治她双腿的神医,假设当初兽没有离开慕容菲与音凝就一定逃不出来,就不会被欧阳歌捉住,也不会害音凝无辜丧命。
“你过来。”亭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抱起慕容菲,“带上公主去找那他。”
“属下遵命。”接到命令的兽走过来跪下,接着横抱起欧阳亭怀里的慕容菲。
“那你呢?”慕容菲离开的亭的怀抱心又开始莫名的慌起来,“难道你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在多坐一会,你们先行离开。”亭没有动,继续坐在地上挨着背后的石壁看起来很虚弱。
“你不走,我也不走。”慕容菲好像忘记走不走不是她说了算。
“兽,赶快离开。”亭再次带着命令到,果然兽并没有理会慕容菲有多不情愿,抱着她径直的走出洞穴。
“快放我下来,怎可以将亭一个人留在里面?”那种不祥的预感来得更猛烈,慕容菲尝试挣扎不过也是徒劳。
“公主,少主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改变,就算你现在进去也是白费。”追随亭多年的兽又岂能不知道欧阳亭的心思,看来少主是心意已决作为她属下是绝对不可以违背主人的意志,即使她选择去死。
兽刚才那番话更印证了慕容菲的的猜想,在仔细回想当初与亭的对话就更加肯定亭不离开的原因恐怕是要跟着音凝去死,慕容菲差点无法控制因为害怕不停战抖的手,捉着兽的衣领说,“求你了,带我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就最后一面好不好?”
就算在铁石心肠的兽也无法承受少主轻生的抉择,况且带慕容菲折返也不算违背她的意愿,抱着一丝希望带着慕容菲重新进入洞穴,果然看到欧阳亭杵着盘龙剑艰难的走到悬崖边。
“站住。”慕容菲惊叫一声,“你试着在走前一步,我就立即死在你面前。”
欧阳亭慢慢的回过头,才发现刚才如被烧透的火炉一般赤红的双眼现在已经慢慢褪变成褐色,比起刚才怒意与恨现在双眼带着更多的是悲伤,“兽,你敢违背我的命令。”
“属下不敢,只是…”
“只是我有落下东西,要他送我回来拿。”慕容菲回答。
“你落下什么了?”亭忍不住问了一句,想不到她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会被落下。
“你。”
“我?”
“嗯,就是你。”慕容菲坚定不移的回答,好像担心对方不清楚不明白,“相信音凝妹妹也不会同意你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
“她怕黑也害怕孤单,以前与她错过的实在太多,到了现在才明白希望不会太晚。”
“那我呢?我怎么办?”慕容菲知道亭心意已决,如果继续说音凝恐怕坚定她跳下去的决定,唯有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你能为音凝妹妹死,难道就不能为我活下来吗?”
“如果刚才掉下去的人是你,我也会选择跳下去陪你,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慕容菲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是错,只因为她觉得被留下来的人不应该是她,“那请你也带上我,人多更热闹,音凝妹妹在下面也就不在孤独了。”
“总要有一个人活下来,不然牺牲就白费了,你要替她还有我好好继续活下去。”仅见亭的一只脚已经悬在了半空,在往前一点人就要掉下去了。
“等一下,不要啊,求你了。”慕容菲的声音好像撕裂般痛苦,苦苦恳求着对方。
“菲儿,你知道吗?原来我曾喜欢上你了,被同样是女子的人喜欢可能你会觉得恶心,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与你相识的那段日子真的给我来了很多美好的回忆。有时候甚至还会想如果我是男子,那可能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你说呢?”
在慕容菲还没来得及回答,亭便华丽的消失在眼前。
☆、第七十画
恢复自觉的音凝感觉躺在一个安全舒适的背脊之上;对方后背传递的温暖驱走的坠落时那种悲伤与思念;尝试睁开沉重的双眼却发现四周漆黑一片;熟悉的轮廓加上带着清淡的药草香味,背着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跟着她后脚跳下深渊的欧阳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