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一直都是长姷一个人在地里干活,即便是速度再快,也始终比不上今日的两人,没多久,黄瓜便摘的差不多了,又要摘辣椒了。
辣椒要比黄瓜好摘的,黄瓜秧子到处都是刺儿,摘也要小心,辣椒没那么麻烦,看着差不多大,直接揪下来就成了。
长姷蹲在地里没一会就摘满了一大篮子辣椒,转头一看,长生竟正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辣椒秧旁发呆,手里还拿着个辣椒。
她不明所以,刚想问问,便惊奇的见长生抬起手,把辣椒往嘴里送去,然后,咔嚓咬了口,嚼了两下,瞬间不动了,面颊快色变红,脑袋缓慢的转过来看长姷,眼眸里荡漾着水汽。
长姷见他脸颊越来越红,犹豫不得,忙跑到地头拿了两根刚摘好的黄瓜冲了过来,急切道:“快吃,解解辣!”
这辣椒如她这般爱吃辣的人都不敢生吃,长生却直接来了口,想必此时辣的定说不出话来了。
长生接住黄瓜,飞快的咔嚓咔嚓咬了几口,把嘴里塞的满满的、鼓鼓的,额头被辣出的汗珠晶莹一片,长姷帮他擦了擦,忍着笑道:“你也真是,怎么不问我就吃,万一有毒怎么办!”
两根黄瓜,几口就让长生吃完了,眼里不停的往下落泪珠,伸着小舌头大喘气,手在脸前扇着:“好辣。”
“辣就对了,这是辣椒,而且还是特别辣的一种,镇里很多爱吃辣的人都上我这儿买辣椒。”长姷说着,又问:“还辣不辣?”
长生点头又摇头,盯着右手拿着的辣椒看,随后,手一松,将辣椒扔了。
长姷抽了口气,忙将辣椒捡起来,嗔道:“别扔啊,晚上做饭用。”
长生瞪着黑亮的大眼,指了指那被他咬了口的辣椒,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咽了口口水,继续干活。
摘了黄瓜、辣椒、茄子还有豆角,所有的一切弄好,天色已经渐暗,蚊子扎堆的成群围在两人头顶上,时不时咬上一口,长姷倒是习惯了,只是长生很难受,脖子上和手臂上被咬了几个大红包,忍不住一直挠着。
索性活干完了,两人回了屋。
厅里,二娘吃着杏儿,满地扔着皮和核,长生走过的时候,踩到一个一个杏核,差点滑倒,好在身后的长姷扶住了他,却自己也差点摔倒,原因是长生并不比她矮多少,仔细看,两人身高是差不多的。
稳了稳身体,长姷狠狠的拧着眉,斜睨着二娘,道:“下雨天外面衣服也不知道收,吃东西还没人村东的傻子知道干净。”
二娘立马一个拍桌,扬起叫道:“你个臭丫头!你是做什么的!伺候老娘你敢说不乐意!大下雨的你要我出去收衣服!你这是想让我死啊!”
“淋个雨就死,您还真柔弱!怎么不怕喝稀饭会淹死啊!”长姷没好气的嘟嚷着,随即将长生推进自己的房中,转身要去做饭,长生大抵是不乐意与二娘单独相处,非要跟着长姷去厨房,长姷想,也罢,省的二娘吓到了长生。4
将厨房的油灯点上,暗黄暗黄的光晕淡淡的充满了屋子,长生好奇的蹲在灶台前,望着那只趴在灶台上假寐的白色长毛猫咪,轻轻伸了手指过去,猫咪叫了一声,随即用脑袋一直蹭着他的手指,十分乖巧的样子,长生惊奇的瞪大了眼,忍不住笑了。
“因为家里有老鼠,所以基本上这里的每家每户都有猫。”长姷淘着米说着。
长生显然十分喜欢这只猫,大着胆子将猫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的顺着猫毛抚摸,静静的坐在这凳子上,边玩猫边看着长姷忙来忙去。
今天的饭菜与往日不太一样,当饭菜摆上桌时,二娘和长玉齐齐变了脸,望着那三盘有些焦糊的菜,最后看向宗秀才。
宗秀才冷着脸将筷子用力拍在桌上,大喝道:“长姷,过来!”
此时长姷正和长生坐在屋外的树上看星星,听到宗秀才的叫声,长生明显晃了下身子,不安的看着长姷,小声道:“对不起。”
长姷无所谓一笑:“没事。”
刚才做饭的时候,长生看见她很忙,便非要帮着烧火,他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会做这种活的,所以,火一会被烧得很大一会被烧的很小,很难掌握火势,饭菜也都糊了。
两人一起从小矮树上跳下来,进了厅里。
长姷淡漠的看着宗秀才,问:“干嘛?”
“这就是你做的饭!什么样子!给我去重做!”宗秀才大声喊着,身体气得直颤抖,觉得长姷是故意气他才做出这样的饭菜一般。
长姷低了低头,冷漠道:“废物没资格要求这要求那的,有吃的就不错了。”
宗秀才一下子站起身,身体抖得更厉害,二娘扶住他,气愤的怒视长姷:“你怎么和你爹说话呢!”
随后,一阵霹雳哐啷的碗碟碎裂声,宗秀才掀翻了小木桌,饭菜全部摔在地上,抖着手指指着长姷,满脸通红,怒目圆瞪:“你个不孝女!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个败类!给我滚出去!”
长生怯怯的拉着长姷的衣袖,长姷给了他一个暖笑,眨了眨眼对着宗秀才道:“我可没记得你养过我,五岁之前是我娘每日做工养我,五岁之后似乎是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