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白没搭理她,只是感慨道:“真的。看着你们都幸福,我特别高兴。原来所有人都幸福,感觉真好。”姜长宁难得沉默了。
过了一会,孔白八卦劲又上来了,“哎,你给我说说,菊香和周芙蕖怎么回事?”
姜长宁白了她一眼,心想,还以为你转性,只片刻又露了本性。“看对眼了呗。你别小看她们,这些年山庄周边的田地打理都靠她们,没半分差错。是我的左膀右臂。”
孔白哪敢小瞧她们,一个是大家族的主母,一个出身青楼,都是勾心斗角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在那里混一遭的那个不是人精。
一路无话到了大通。孔爱白随迎接的官员进宫见姜国皇帝。孔白和姜长宁秘密住进了一间豪华客栈。孔白怕招摇,后来才知道这是姜长宁在大通的产业。
吃午饭时,姜长宁问孔白道:“你知道这次来大通为了什么?”
孔白摇头,她向来不关心国事。姜长宁难得耐心解释道:“姜国内乱。如今林贵靠着吴国和柳国的资助,节节胜利。姜广明没有法子,想求嫛婗帮忙。陛下命爱白为嫛婗特使来大通全权处理。我和爱白商量了下,嫛婗可以出粮草军械,但绝不派人介入。条件嘛,割让玉檀山、平凉城一带给嫛婗。不过这一带早就是我的地盘,所谓割让也就是换个国名。我们真正想要的是下马城一带。”
孔白奇道:“下马城在西南,靠到卫国,要那里干嘛?”
姜长宁没好气道:“你个猪脑袋,记吃不记打。你忘了,武通县可有金矿。”
“姜广明他肯?”孔白嘴里塞着饭含糊道,“那你要我来干嘛?”
“我特意给庆丰、无忧写信让你来的,”姜长宁狡黠一笑,“你去见方义,办办公事,顺便再办办私事。他别人不信,肯定信你。”
忘了她们是一家子,孔白像吞了个苍蝇,“方义?他七十了吧,还在当官?”说完,她也反应过来,我也应该和她们是一家子,怎么都来算计我?
“他可不像你,人家的官越当越大。如今姜广明对他言听计从。”姜长宁冷冷道,“这样的皇帝,姜国,哼。”
看着姜长宁的表情,孔白有些怵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直接说,我猜不透。”
姜长宁悠然笑道:“你去见方义和他直说,我们嫛婗要下马城这一带,至于粮草军械,嫛婗只愿意和方义交接。”
“交给方义?”孔白十分不解,“你给他不等于把肥肉送进狼口?”
“你不懂。北军的林贵大限快到了,他的二个儿子各自取得了吴、柳两国的支持,以后有好戏看了。北军一乱,姜广明若乘势独大,我们嫛婗还有什么好处?不如给方义去贪。大家都弱小,我们才有油水。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嘛。”姜长宁仿佛不是姜国的公主,居然得意地说着。
孔白暗自替她难过,这得有多大的恨意才能如此啊。姓林的父子恐怕和姜广明一样,也是割地求支持的。本来姜国就不大,这么一来,即便以后打败了对方,还是个任人鱼肉的小国。自己这个老百姓都明白的道理,他们怎会不知。只是权力啊,蒙了人心。
孔白还在感叹,又听姜长宁道:“顺便把那杨辉除了。”
孔白愣神,“杨辉?谁?你仇人?”姜长宁不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一会,孔白一拍脑袋,杨辉,杨兴业。她想起来,吃惊道:“除了?那可是咏梅亲爹。你要我去杀爱白媳妇的爹?他怎么惹你了?我做不到,你别找我。”
姜长宁笑得不怀好意,“我说要杀了他?死了多没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好玩。”
“你想干嘛?我没这本事。”这笑容只会让孔白浑身冷汗。
姜长宁笑得更妖孽,“我说让你去了?你只要和方义说一声,他自然会替我们办的。”
“他怎么得罪你了?”孔白劝道:“陈年往事,算了吧。”
姜长宁优雅地喝着茶,“陈年往事?谁有空管它啊。不过前些日子,杨辉奉旨到我山庄时,正巧碰到秋儿和咏梅,他居然敢辱骂她们。唉,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眼里容不下沙子。你要不去,信不信我让你以后家无宁日。”
孔白一口饭堵住嗓子眼,“去,我去。”她算是明白了姜长宁让她来就是为这事。要是漏了风声,她这个替罪羊,唉。
方府气派的很,方义热情的很。孔白看方大人长得是越来越喜庆,白白胖胖跟馒头似的。两人见面的场面真是感人肺腑,相互吹捧半天,才进入正题。三言两语达成了共识,最后一顿吃喝尽欢而散。孔白心想,这怎么和我在现代看病差不多,等半天,医生看三分钟,检查化验拿药再半天。
你还别说这位方大人真是贪官的楷模。有了好处绝对给你办事。等待期间,姜长宁进宫见了姜广明,回来后脸上看不出悲喜。孔白不敢多舌,只能忍着好奇。不出五日,姜广明居然同意割让玉檀、平凉、下马城三地。那位倒霉的杨辉也革职下了大牢。
回程的路上,姜长宁一直都露着舒展的笑容。孔白暗自摇头,宁得罪女人莫得罪公主。无聊中她问:“这姜国都成什么样了。这姜广明怎么还信任方义这个大贪?他以前也不像是个昏君啊?”
姜长宁心情好,有问必答,“皇帝的心里。朝中掌握大权的,是要对他绝对忠心,他能控制的。人才有什么用,放在下面去拼命。太有才不好掌控。像林贵一样,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