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来的还有李芊墨的姨夫,老村长侯大俊。
侯大俊虽然是李芊墨的姨夫,但从来没没见过李芊墨的老公孙涛,见许青云同李芊墨一起过来,而且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态度非常亲昵,他误以为许青云就是李芊墨的老公孙涛,同李芊墨打完招呼后,就把脸转向许青云,说:“这位是他姐夫吧?”
这是农村人对出嫁女人丈夫的称呼。
李芊墨出身农村,自然知道侯大俊误以为许青云是自己的老公,脸不由又是一红,急忙解释道:“姨夫,他……他是市。委的许科长。”
侯大俊这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很是尴尬。
许青云也有些头大。
尼玛,自己竟然被李芊墨的姨夫当成李芊墨的的老公了,好在自己是男人,在这种情况,自己貌似并不吃亏。
就在这时候,村长乔明华代表村支两委和全体村民向许青云和李芊墨两人发出了盛情邀请。
乔明华搓着布满老茧的手掌,眼角的皱纹笑成了核桃褶子:“许同志、芊墨啊,你们给我们送来了校舍维修款,是我们全村的恩人,今天就留下来住一夜,让我代表全体村民请你们吃顿饭,好好感谢感谢你们。
侯大俊也说:“是啊,芊墨,留下来住一夜,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去我家见见你姨和你姨妹他们,你姨之前老在我面前唠叨,说想你了,还盘算着抽时间去市里看看你,所以,今天别回来,就在我们这住一夜,回头和你姨、你姨妹他们好好聊一聊。”
赵芊墨小的时候,她姨特别疼她,她早就想来乔家峪村见老姨了,只是平时工作太忙,很少能抽出时间来乔家峪村见老姨。
所以,来之前,她就打算借这次回乔家峪村的机会,见上老姨一面,同老姨一家好好聊一聊。
再加上天已经晚了,她脚又崴了,走路不是特别方便,恐怕走不到半路,天就会黑下来,于是,她就答应了乔明华和侯大俊,同意留下来。
见赵芊墨答应留下来,许青云不好再说什么,也只好留下来。
见许青云和赵芊墨答应留下来,乔明华、侯大俊和几位村干部非常高兴。
本来侯大俊说让赵芊墨去和许青云去他家吃饭的,但乔明华坚决不同意,他说,许青云和赵芊墨给村小学送来了校舍维修款,是全村人的恩人,所以,这顿饭,必须由他这个村长来请。
不过,乔家峪村没有饭店,如果去饭店,只能去乡里,他们村离乡里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而且又都是山路,现在出发去乡里,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乔明华把宴请许青云和赵芊墨的地点安排在自己家中。
决定下来之后,一伙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许青云和赵芊墨来到乔明华家中。
乔明华家的土坯房里,松木桌被擦得发亮,几条长凳摆得齐齐整整。
灶膛里的火舌舔着锅底,铁锅里的鸡汤咕嘟咕嘟冒着泡,金黄的油花上浮着枸杞和野山菌,香气顺着竹篾窗缝往外钻,引得来觅食的山雀在窗台上蹦跳。
李芊墨坐在长凳上,脚踝垫高了些,老槐树奶奶不知从哪翻出半瓶跌打酒,正用粗布蘸着给她揉脚踝。
许青云站在一旁看着,见她疼得皱眉,想说些什么,又怕唐突,只好往灶膛里添了块松柴,火星子溅起来,映得他耳垂发红。
“妮儿,忍忍啊,”
老槐树奶奶颤巍巍地拍着李芊墨的腿,“这酒是我用野薄荷泡的,去年栓子他娘扭了腰,擦了三次就好了。”
正说着,乔明华的老伴端着陶盆进来,盆里盛着新蒸的玉米饼子,金黄的饼子上还沾着细密的水汽。
“许同志,尝尝咱山里的粗粮,”
她笑着往许青云手里塞了一个,“可比城里的面包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