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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凉国公府这边,虽然众人都是莽夫,抱团在一起又有蓝玉这个当朝军神坐镇、不在怕的,但「傅友德」这个名字压在他们心里,总还是个事儿。
所以即便大家都和往常一样凑在一起吃吃喝喝。
却总有人时不时伸着脑袋往外头看去,俨然都在等着下面人的消息,准备随时行动。
这个下午的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漫长。
到桌上酒菜都被吃了一半,总算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如何?可探到了什么情况?”
“快说说看,应天府之内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异动?”
“……”
不待来人说什么,好几个人便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先开口问了起来,其他人的目光也纷纷关切地聚集了过去。
只有常升老神在在地看了对方一眼。
还有心情继续喝酒。
来人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一个个不是国公、就是侯爷、伯爷,再不济也能称得上一声将军,神情一时变得格外拘谨起来,待众人声音平息下去,这才敢开口说话:
“回诸位国公、侯爷、伯爷、将军的话,颖国公自出了凉国公府之后,便立刻奔着颖国公府回去了,此后再未出府过。”这次的事情可以说就是傅友德引起来的,他的动向当然是最令人在意的。
听到这话,不少人纷纷松了口气。
傅友德那边越平静,越说明圣旨就是真的,换句话说,越能证明陛下的确没防着他们。
他们当然也乐得见到这个结果。
只有周立轩和范松德二人蹙起眉头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不相信:傅友德还真不动作?
顿了顿,范松德朝鹤庆候张翼的方向看去,动了动眉梢。
张翼也似是接收到了什么一般,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来看向前来报信之人,压着声音问道:“那宫里……陛下那边如何了?他有没有……往外发什么诏令?”
周立轩和范松德一早就和他说过。
这次的事情在三个关键点,一个是傅友德,一个是宫里,还有一个是应天府驻扎卫所的动静。
张翼自然明白范松德的意思。
而张翼问出这话,众人的目光也再次变得凝重起来,直直落在来人的身上,投去询问的目光。
那人抿了抿嘴唇:“回侯爷的话,宫里的线报,陛下去了御花园看了看他种的那些藤,据说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就……出宫去了……”
“出宫!?”听到这两个字,不待这人把话说完,所有人便仿佛都被触动到了敏感神经一般,目光变得格外紧张起来,纷纷惊叹道,各自交流着犹疑的目光。
同时,神情也变得凌厉起来,窸窸窣窣地议论着:
“这下怎么说?是不是不能再等着了?再等说不准真失了先机了!”
“陛下他当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