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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第2页）

“嗯！不要了，我妈说晚上能少吃就少吃，她说我胖了，少吃点是应该的。”

“那就这些吧，不够再点。”冷歆语把菜谱交给服务员，示意她上菜。

烤肉店里灯光明亮，借着这样的光亮望向外面，昏暗的天色是种阴郁。街灯已经亮起，行人在相隔平等的街灯下往来，尽管映入眼帘的是牵手的情侣，所带来的仍旧是种孤独。

冷歆语望着窗外出神的时候，肉香从烤盘上缓缓而出，萦绕在她的鼻间。几片烤的刚好的肉片被送到冷歆语的盘子里，顾晓楼开心的把小墨鱼夹到烤盘上，听着它们发出滋滋的声音，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她用筷子沾了些酱料含在嘴里吧唧吧唧，馋猫似地瞅着冷歆语盘子里的烤肉，说：“冷总，刚烤熟的，你尝尝。”

“嗯？”回神间，映入冷歆语眼帘的是顾晓楼那张笑嘻嘻的脸，她咬着筷子期待的望着冷歆语，希望自己刚才的小小劳动得到赞赏：“烤肉得趁热吃，热劲儿过了就不好吃了。冷总，你蘸着酱吃一片儿，不蘸酱吃另一片儿，味道可不一样呢！”

冷歆语看着顾晓楼面前的空盘子没说话，转过头再望向对面的大街。那里，刚才的情侣已经不再，只有孤立的路灯依旧伫立在那里继续它的工作。多么奇怪，刚才还觉的孤独，这会儿竟隐约的觉出暖意。

再回头的时候，冷歆语的视线对上了顾晓楼期待的目光。她夹起一片烤熟的肉在酱碗里蘸了蘸，然后轻轻启唇，把肉片送进嘴里细细咀嚼。她吃东西的样子很文雅，不急不慢，既不想刻意装出来的作秀，又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有的人吃饭，是种食欲，如顾晓楼；有的人吃饭，是种享受，如冷歆语。

看着冷歆语细嚼慢咽的模样，顾晓楼不觉有些着迷。她的头微微偏头，笑容一点点的上扬，带着满足，也带着沉沦。直到，烤盘里传来些许烤焦的味道，顾晓楼才赶紧把烤熟的小墨鱼捡进冷歆语的盘子里，至于里面那个烤焦的小东西，她把它留给了自己，咬在嘴里焦焦脆脆，带了点儿苦涩的滋味。但是，也不错，还是很美味。

“不必总给我夹，你自己吃就好，我吃点凉菜。”

盘子里堆满了烤好的小墨鱼，面对自己喜欢的食物，冷歆语突然没了胃口。不是顾晓楼烤的不好吃，也不是她有心事食难下咽。而是，这样喧闹的环境下，她的耳朵有那么一瞬是失灵的。就是当小孩儿望着她的时候，就是当小孩儿把烤好的墨鱼放进她的盘子而烤焦的那个留给自己的时候。她不清楚心里是怎样一种微妙的感觉，她只是突然发现，小孩儿其实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小孩儿，她二十多岁了，懂得照顾别人，服务别人。更重要的是，在这样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笑，比灯光更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吃痛了

伊宁的昼夜温差很大，明明白天温和怡人，到了晚上几乎人人都裹上厚厚的外套，免的被冻得直打哆嗦。

烤肉店里有空调，就算没有，烤盘的热度依旧染热了客人的脸。冷歆语和顾晓楼穿的不算多，在店里觉得温度刚好，出门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想着立马坐出租车回宾馆，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再窝进被子里睡上一觉。

这顿饭冷歆语吃的并不多，反而是顾晓楼，几乎成了‘食物投放桶’，不管是冷歆语没吃几口的凉菜还是后来烤好的肉和海鲜，都悉数送进了顾晓楼的嘴里。她的肚子撑的很，只能仰坐在出租车后座，一边控制着想要打饱嗝的冲动，一边反复揉着圆鼓鼓的肚子，不好意思的转向冷歆语，说：“冷总，这边温差真大，刚才出门儿的时候真是够冷的。”

“嗯。”冷歆语望着窗外，看街上缓慢后退的路灯，一盏又一盏，亮着足够照亮周围世界的灯光。

冷总好像有心事？顾晓楼稍微坐正，顺着冷歆语的方向望窗外。她不知道在这样凉冷的街上有什么可以吸引冷歆语的目光，她只是突然发现，映在玻璃窗上的冷歆语的侧颜，很好看很好看。

如果你能在镜子里看见另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也可以看见你，玻璃窗也一样。

冷歆语知道顾晓楼在看她，她看见玻璃窗的边角有小孩儿安静的目光，尽管她的眼睛因为吃太饱而显得迷离，她的唇因为吃太多烤肉而稍显油腻，但在玻璃窗上，小孩儿的模样如同映像一般定格，看不见她唇上的油腻，只是有回忆夹杂在内，冷歆语便看见了小孩儿那时红润饱满的唇，贴上来的时候，柔软而炙热。

有车辆从出租车旁边呼啸而过，惊得冷歆语顿时回神，才发现刚才竟不知不觉得陷入不该有的思绪之中。她闭上眼睛靠着车后座按揉着鼻梁，呼吸有短暂的急促，是被突然闪过的车灯惊到。

“冷总，你没事吧？”顾晓楼好心的问她。

“没事。不是跟你说了吗，非工作时间不用叫冷总。”冷总冷总，现在又不是在公司，张口闭口的冷总实在叫的她心烦。

冷歆语说话的语气如同伊宁的夜，温度突然就骤降了好几度。这样的状况是顾晓楼搞不清楚的，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又不觉得自己的称呼有什么不妥。现在是非工作时间吗？出差也是工作啊，叫冷总总是没错的吧？顾晓楼憋着固执想。不过她到底没把自个儿的想法说出来，她是下属，听上司的话总是没错的。所以，她应了一声，并试探的问：“那我就像搁家一样叫你歆语姐行不？”

说话间，司机已经把车停在宾馆门口等待付钱。

冷歆语没回答顾晓楼的话，而是直接付钱索要发票。她走在顾晓楼的前面，并且尽量和她保持着距离。这种距离的产生是上司和下属间应有的隔代，以前就有，只不过没有那么明显。现在，冷歆语把它完全拉扯出来，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止她所担心的可能的即将发生的不应该有的微妙。而这种微妙的不得了的感觉，是冷歆语的，以前只是如涟漪般泛起，今天却隐约显露出萌芽。如果不及时‘剪掉’，萌芽将成为不该有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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