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暠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殿下,臣弹劾商暠时诬告朝廷重臣,还请殿下明察!”
“丞相日夜为朝廷政事殚精竭虑,常思报效国家,殿下切不可听信奸逆谗言啊!”
一时间马上就有二十余位朝廷大员上奏。
“咚咚!”
王东敲响放在一旁的铜锣,高声道:“肃静!”
“唔”
朱标长吐了一口气,站起来双手背负在身后,故作惊讶道:“商暠时,胡相可是大明支柱,岂能随意弹劾?你有证据吗?”
商暠时冷笑道:“臣有证据。”
说话间从怀里取出奏折,双手托举,弯腰说道:“这是臣在中书省记录的最近数年胡惟庸擅自做主的上封事,还有其辄匿的奏径,皆一一登记在案,殿下可以让通政司对照!”
“曾秉正何在?”
“臣在。”
“对照一番。”
“是。”
曾秉正随即走过去把那奏折拿了过来翻阅。
此时场上静谧无比。
胡惟庸党羽一时间个个都汗流浃背,不断擦着额头的虚汗。
商暠时之前是正二品御史中丞,因为得罪了胡惟庸,被胡惟庸罢黜,成为了正七品中书省都事。
不得不说,明初升官和降官落差就是这么大。
完全不按官场规则升迁或贬谪。
有的时候被朱元璋或者胡惟庸看重,就可能自正七品直升正三品乃至正二品。
可一旦被朱元璋和胡惟庸厌恶,那么自正二品降到七品也是常有的事情。
因而此刻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商暠时在报复胡惟庸。
唯有胡惟庸心中感到不妙。
毕竟曾秉正再怎么博闻强记,一年下来送往通政司与中书省的奏折达少则六七千,多则上万件,他怎么可能全记下来。
这背后必然有阴谋。
果然。
很快曾秉正对照完后上报道:“殿下,对照无误,最近五年内,胡相擅自做主的奏事达一千六百余件,辄匿的奏书也达到了三百三十七件。”
“胡相是否要给本宫一个解释?”
朱标双手背负在身后,站在玉阶上居高临下,目光凿凿地看向胡惟庸。
这是第一个发难点。
胡惟庸额头冷汗直冒,连忙说道:“殿下,臣只是觉得一些小事,没必要麻烦陛下和殿下。
其中很多奏折都是临近散值才过来,即将封宫,事急之下,又非大事,不想再叨扰陛下,因而才擅自做主,还请殿下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