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卓君,连自己的名字也是她给的。那时她不懂,她点头接受了这一切。家,师傅,干爹,师姐,好似以往苦难的一切都是梦,现在的她好似重生了,过着她自认为已经和满足的生活。
迟灵子每天教导着阎璆和任卓君各种知识,识字读书学武学医样样不差。为了训练身为女子的淡雅之气,还让她们学习了弹琴。
药谷除去迟灵子和她们两个还有些仆人,再无别人。迟灵子永远一个人,明明到了他那个年纪改娶妻成婚,但是没有,他就那么一个人陪着两个徒弟慢慢长大,他却慢慢老去。
任卓君那时不懂为何她的师傅,她的干爹一直那么一个人,她有问过阎璆,难道干爹不觉得寂寞吗?其实这个问题她也有问过迟灵子,但是他却笑眯眯地回答:“我有你们,我已经很满足,怎么会寂寞呢?”
任卓君点点头亲了干爹一下,笑呵呵的,不再多问。但是随着年龄上长,她知道迟灵子很寂寞,只是不说罢了。
阎璆自然也察觉到了,但是云淡风轻的说了句:“师妹,师傅既然觉得有我们够了,何必再多想?”
对啊,任卓君点点头表示同意。她那时也早已懂事,明白了不少,自然也包括了情。
世间唯独情这一字难说。
任卓君不知是何时开始去关注阎璆的一举一动,她对自己很严格,但却也很好。任卓君有个小伤小碰,阎璆都会像个大姐姐一般的关心着任卓君。
任卓君那时也认为自己是对她有着仰慕之情。毕竟,阎璆什么都比任卓君好,无论比文还是比武。
常年穿着白色衣服,有时一人站在那里会有种给人如同仙子一般的错觉。特别是当阎璆在任卓君的注视下慢慢成长,渐渐透露出了阎璆身上那淡然的气质。
如莲花一般,圣洁淡雅。任卓君就是那么认为阎璆的。喜欢这位师姐带着自己偶尔会去药谷后山玩耍,喜欢她牵着自己的手,喜欢她偶露的笑颜,喜欢那黑色的眼眸,似乎只要是阎璆的她都很喜欢。
那刻她只明白男女之间会有爱恋,不明白同是女子之间也可有爱。
打破一切那所谓的暧昧感,是阎璆。十五岁生辰,任卓君问了阎璆的生日愿望是什么,阎璆笑而不语。也就是那时任卓君说:“师姐,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也只是随意的一句,嘻嘻的一笑。阎璆再也没忍住,低下头吻住了任卓君。
双唇相触的那一秒,任卓君身子一僵,但是随着阎璆的深入,她渐渐迷失在了这个美妙的吻中。她重来不知道吻是如此舒服无法言喻,而且那刻她的心跳的很快,还担心着会被阎璆听见。
再次睁眼,任卓君有些害羞也有些莫名的害怕。可是阎璆开口让任卓君明白了之前自己的一切举动。
“卓君,我喜欢你,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可是……”我们都是女子啊?
阎璆很不在意的说:“谁说女子之间不可相恋?”
任卓君那时没有多想,因为她也从吻中明白了她也喜欢师姐,所以她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两人从此开始了任卓君认为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日子。
两人之间多了眼神的互动,一个眼神便让对方明白了此刻的想法,也许真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真的很了解对方。
阎璆的笑颜多了,充满了甜蜜。她说其实她从第一次就被任卓君吸引了,因为那双纯洁的大眼。从此就不停地回去捕捉任卓君的一举一动,如同任卓君在意阎璆一般。
阎璆认为暗暗地喜欢的任卓君的感觉其实很苦,但是她还是说了出来。也感叹还好说了出来,不然不憋死?
暗恋自然很苦,但是后来的一切让阎璆认为有缘无份才是苦上加苦,不可言喻。
十八岁时,阎璆的家族需要阎璆下山归家。阎璆自然不希望和任卓君分开,但迫于无奈,她和任卓君约定下山处理下后还会回来的。
但是这一去却再也没回来,山下面对阎璆的是一场婚姻。充满政治味道的婚姻,无法推脱必须面对。
在等待的日子中,任卓君表现出的一切都看在迟灵子的眼中。他只是偶尔找任卓君谈心说道:“君儿,何苦选此路,何苦啊……”
迟灵子早看出了两人的关系,只是不点破,但是迟灵子知道两人不会有结果的。原因就在于阎璆的家族背景。
阎家是大家族,阎璆难逃成婚生子这条路的,不似任卓君只是个孤儿。
任卓君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迟灵子原来知道她们的事。不禁黯然,师傅没有阻止她们已经是对她们最大的宽容了。
可是阎璆你现在在何处?为何还不来找我?
再次见面却是知道了阎璆要成婚一事,那刻的阎璆对任卓君而言很陌生。再也没有了往日看自己时热切的眼神,淡淡的语气,和她告别。从此分别,相忘一切。
说的好容易,任卓君忍着眼泪,在转身后流了下来。迟灵子没有说错,她们必定不会在一起,而那些过往之事年少青春的一场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