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吃两个,留下一个可以当做明天的早饭。
还有昨日傍晚,他不用提前走,就和其他伙计一起吃的乱炖。
每人都有一大碗,玉米饼子随便吃。
乱炖里白菜萝卜豆腐这几样最多,但也有藕片、木耳甚至几片羊肉——好东西都被管事、厨子分了,他们这些伙计,只能吃这些。
不过,对他而言,这些也极好,再加上汤底是鸡汤,那滋味美的。
这么一大碗乱炖吃下去,他直到躺进被窝里,心和身都是热的!
今后他吃饭无需家里人再送粮食、送柴火,真真是一文都不用花!
他节省出来的口粮,家里可以卖了换做银钱。
如此一来,明年交束脩时,他是真的不用发愁了。
而且,也不用再费心思找新的活儿了。
这空出来的精力,他就能放在读书上了。
虽说前程无望,可既然背负期待进了县学,那他就不能懈怠。
还有,这活儿比起抄书,好的简直像是香喷喷的大肉饼。
冬夜坐在桌前抄书,那滋味,谁抄谁知道。
灯光暗,伤眼睛。
小耳房也冷得似冰窖,写几个字他就想起身蹦跶蹦跶好暖暖身子。
苦。
特别苦!
而伙计这份活儿,除了说出去不太好听,真真是哪儿都完美。
因此,他肯定不能只口头上感谢江纪夫夫。
这般想着,他就又道:“一顿饭的银钱我还是有的,就这么说定了,看你们何时有空。”
“这次放假,我还真有些忙碌,我要去拜访之前私塾里的夫子。还要去找从前的同窗,我有事拜托他。”
江纪道。
“这样啊,那过年放假呢?”
彭希明立马又问。
江纪看他是真的想请这顿饭,就道:“到时候看看,反正我们夫夫时常去半闲居,届时和你定个时间。”
有了这话,彭希明脸上这才露了笑:“成,就这么办。”
坐在车辕另一侧的叶厘听着这话,心中对彭希明的评价又高了些。
不错,知道感恩。
不是白眼狼。
这完全避开了余采的雷点。
多好啊。
牛车很快到了县学门口,叶厘将用油纸包着的五张芋泥饼递给江纪,待江纪进了县学,他就调转车头,轻轻挥起鞭子回家。
这会儿去买芋头有些晚了。
他明个儿再去。
买完芋头径直去找鲍北元、江顺,将芋泥的做法教给他们。
郑家粮铺位于城西,铺子不算大,位置也偏僻。
据余采说,这是郑家的一位公子开着玩的。
郑家干的是车行、船行的生意,大本营在府城。
农作物不耐储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