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认为自己的精神状态需要调整。
是张纯如在1998年和日苯驻美大使齐藤邦彦辩论前,因为长期积压的心理问题产生了极强的焦虑。
右翼对她的家庭的骚扰、寄来的带着子弹和恐吓的匿名信封、在公众面前澄清真相的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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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语了。
这是张纯如长期的精神高度紧张以及服用抗抑郁药物的后遗症,所幸很快就痊愈,没有耽搁她在PBS的掷地有声。
小刘需要去调研一下这种症状的成因、表现等,尽量演得真实一些。
路老板也不搭腔,就和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街道上,他们在欧洲的知名度较低,也很少有当地居民认得出。
见他避重就轻,刘伊妃不乐意了,抱胸站着不走。
“你是不是忘记过答应我什么了?”
小姑娘双目晶晶地看着他。
“行百里者半九十,就差最后一点了,我想尽善尽美地完成这个角色。”
路老板仍旧一副惫懒的模样,让刘伊妃的质问像是击打在棉花上得不到反馈。
“那你是不是也忘记答应我什么了?”
“当我说你需要停下的时候,你必须停下。”
刘伊妃俏脸寒霜:“我停了啊!
跑《异域2》的路演、参加《鲁豫有约》的采访、还管着推特的推广,我不都照做了吗?”
“那好,现在陪我逛逛柏林。”
路老板耍起了无赖:“你就当是被我这个导演潜规则了,让你干嘛就干嘛。”
小刘被他气得半死,抡起粉拳就想行凶!
这个爱无能的洗衣机,好话都不会好好讲!
“且慢!”
青年导演眼疾手快地钳制住她的手腕。
“今天是要去看看拉贝的后人,再去祭奠一下拉贝,这总不是和你的角色无关的事情吧?”
路老板胡扯一通:“顺道看一看风景,把自己融入这方天地,有利于你更好地塑造人物。”
刘小驴颇为无奈,既来之则安之,戴着耳捂上了他拦下的出租车,不想再听诡辩。
出租车在柏林城郊的一栋老宅停下,提前过来的阿飞带着翻译,手中还拎着金陵带来的特产。
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金发少女,眼眸清亮,看起来同刘伊妃差不多大。
“路,你好,我是厄休拉·莱因哈特的孙女,汉娜。”
厄休拉·莱因哈特是拉贝的孙女,今年也已经已经70多岁了。
她又看向男子身边的女孩:“我祖母说得对,你和照片里年轻的Iris太像了。”
汉娜礼貌地感谢了东方客人带来的礼物,领着众人刚走进客厅,就激动地大喊起来:“祖母!
你的中国客人到啦!”
里屋一阵响动,听到动静的厄休拉·莱因哈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来,鹤发鸡皮却仍精神矍铄。
她紧盯着小刘,嘴里喃喃:“Iris!
是你吗?你又来看我了!”
汉娜搀着她坐下,笑着解释:“祖母,这是扮演Iris的演员,你别搞错了。”
“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