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讲过,我在梦中经历了很多不同的故事,看见了很多人、很多事。”
“在梦里我经常梦到另一个人的人生,跟我一般大、一样的名字,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我。”
路老板笑看着她,自己先呷了半杯自嘲道:“那段时间,我经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
他矫以一贯的托辞,但决定告诉她一个真相。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最深的怀念,最想倾诉又无人可以分享的往事。
现在终于可以借着今天窗外的月光,借着手中的美酒,借着眼前的刘伊妃——
一个他笃信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女人。
放心地告诉她,关于自己的前世今生。
“《小偷家族》的故事,就是从这个梦中的故事里改编的,曾文秀,就是我梦中的一个形象。
。
。”
——
1982年的寒冬,金陵。
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被遗弃在金陵长江大桥的桥洞下,身上塞着匿名的纸条。
“罚款交不起,请收留我儿。”
在这样的背景下,有的父母的确是被逼无奈。
但有的父母根本不堪被称作是父母——
数九寒冬,把孩子丢在这种地方,难道还想要他活吗?
这不是无奈弃养的时代悲哀,是掩耳盗铃的无情谋杀。
只不过,濒死的孤儿,遇到了心软的神。
金陵长江大桥边的铁轨旁,一群金陵电影制片厂的青年男女扛着设备,兴高采烈地往前走。
金陵厂始建于1958年,1980年刚刚改制,这一批都是刚招的专业人才,青年骨干,活力四射。
“文秀!
等等我!”
一个俊朗的男青年追着一个女孩走在前面,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说闲话的同伴。
“你看这个沈星,对小曾够上心的啊?好好的魔都公子不做,这都追到金陵来了。”
“呵呵,是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也正常。”
“青年男女,自由恋爱,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当是我们那会儿的老封建呢?”
“但是小沈的家庭,跟小曾的家庭,这也。
。
。”
拿着相机的曾文秀恍惚间回头,大家都闭口不言,富家公子沈星也追了上来。
“等等我,文秀,今天你是摄影助理,我是宣传片的编剧,你得听我的呢?”
金陵电影制片厂的大部队出街,是为了拍摄制片厂成立一周年的宣传片。
很显然,长江大桥是今天的重头戏。
这会儿大部队正在桥下搭建摄影器材和设备,要对大桥、火车和江景等进行针对性的取景和素材拍摄。
曾文秀看着眼前的牛皮糖有些无奈:“我去采采风,一会儿回来,你别跟着我了,没见人都说闲话了嘛!”
沈星嬉皮笑脸:“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