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板嘴里咬着滋滋冒汁水的生煎,示意他继续讲。
“那块胡同只有路口有监控,你跟董总打完招呼后,我去分局看了监控。”
“又找附近走街串巷的老人聊了聊。”
“疑点不大。”
阿飞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胡同里的老头老太有印象,当天她的确是问过路,才知道从中廊下胡同到华彬高尔夫要在德胜门换乘887路。”
“而且从监控里看,张川美出了胡同口没打到车,在公交站台看了很久的路线图,显然是不怎么熟悉的。”
“如果范兵兵有意叫她到别墅来,应该不是这种做派,除非从出门就开始演戏。”
路老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从出门就演戏的可能性不大,但不代表没有。
天网工程从07年开始大规模上线,如果不是中廊下胡同附近是京畿腹地,连胡同口那个监控都不会有。
为了再次确认范兵兵的动机,他只有让阿飞再实地调查一次。
从当晚事发至今近两个星期,兵兵表现如常,路老板也没有大动干戈,看起来一切和谐。
而《Vogue》中国版主编人选的确定和拉拢,又给了兵兵在华艺的驰骋创造更多底气。
从上帝视角来看,现在的路宽暂时失去了对自己一手培养的两个女人的控制。
小刘要面刺他,为自己三年的少女情思讨要一个说法。
兵兵也不甘寂寞,野心疯涨,害怕这一次被“一振出局”
,在犹豫要不要提前做一些文章。
路老板用电脑处理了一会儿OA,只觉眼睛酸涩难耐,仰着头滴了几滴眼药水。
突然兜里的手机震动,进来一条信息。
庄旭:“风紧。”
两个多月前,从张娜拉这杆旗帜被打掉开始,周军已经沉寂很久了。
久到似乎已经忘记两边还有着这么大的仇怨。
庄旭属于春江水暖鸭先知,他感受到的风紧,即是敌人的风吹草动,那有些预备工作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路老板准备一步步地把这位权贵子弟逼上绝路。
在这之前,首先要让他先疯狂起来。
他拨通内线电话:“让谢宁过来一趟。”
谢宁是补天映画的总经理,他走进办公室关上门,跟老板沟通了半个小时,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去了。
紧接着是给韩国的一通电话,冷棋闲子张娜拉也即将发挥些余热。
整个8月,路老板完全沉浸在《塘山大地震》特效、剪辑和奥运会标书的制作中。
累了就到楼上办公室休息,连四合院都很少回去。
25号下午五点,天选老板路宽颈椎酸痛,刚要招呼阿飞出发赴宴,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来的还是时候?”
董双枪笑呵呵地敲门进来,身后跟着个神态自如的年轻女孩儿。
路老板瞧了一眼两人,不动声色道:“你要是来劝我上《好声音》的,应该不是时候。”
“但如果是来请我吃晚饭的,可以挪到夜宵。”
“哈哈哈!
可以,吃饭地儿随你挑,今天咱哥俩好好喝两杯,哦对!”
董双枪似乎才想起身后的女孩,示意她站到前面来
“路总,这小丫头叫陈芷希,父母跟我也是老相识了,去年刚中戏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