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惊又怒。
万万没想到自己领来的人竟然如此毛糙,还差点冲撞了公主殿下。
这要是万一有了好歹,别说那宫女了,就连她的脑袋也保不住。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宫女只会拼命磕头,额头很快就青红一片,隐隐还有血迹渗出。
春桃张了张嘴,下意识就向让人将这不长眼的狗奴才拉出去。
可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昭和殿,不是她的一亩三分地。
在这里,她只能是一个奴才,不可越俎代庖。
于是便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下去,小心观察着司南珺安的神情。
殿内其他宫女也纷纷垂首屏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气氛凝重的仿佛压了一座大山。
司南珺安看着脚下瑟瑟发抖的宫女,神情无喜无悲。
她轻轻挣脱小月和春桃的搀扶,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旋即又转头看向她方才走过的地面。
眸中眸光闪烁,似是审视,又像是在思量。
这短暂的沉默,却比任何言语都要让人感到心慌。
几息之后,司南珺安方才叹了口气:“罢了。”
两个字。
让店内原本压抑的气氛瞬间荡然无踪。
包括那磕头的宫女在内,就连春桃也一脸惊讶地看向司南珺安。
“既是无心之举,本宫也并未受伤,便饶了你这次吧。”司南珺安目光落在那宫女身上,“起来吧,头都磕破了,还怎么在本宫身边伺候?”
宫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司南珺安。
“公主仁善!”
春桃皱了皱眉,先是怕了句马屁,接着又道:“只是这等毛手毛脚的下贱胚子,若是不加以调教,只怕以后。。。”
“观她年纪,应当是刚入宫不久,谁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
司南珺安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头:“即便春桃姑娘你,不也是从这种时候走过来的?”
“可公主金贵之躯。。。”
春桃眉头紧蹙,还想在说些什么。
可司南珺安根本不给她机会:“如今父皇病重,本宫不想多造冤孽,此事不必再说了。”
她转向那地上的小宫女:“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