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顺着那只手的方向抬起头来,微微一愣。
一个身穿宽大白T恤的男生,皮肤是时下十分流行的古铜色,面容帅气,还相当耍酷的带着一只大墨镜。此时,他正微笑着看向她,背着阳光,那笑便更显得明亮照人。
“跌到了吗,我扶你一下吧!”他如是说。
洛水想了一想,还是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没有拒绝那份好意。
陌生男孩将她扶起来后,只是颇为友善的笑了一笑:“你好,我叫林清,我是这一届北大生物系的新生,你呢?”
刚刚到校便碰见了好心人,洛水颇有些欣慰,便只是笑了一笑,随口便说:“哦,我叫秦洛水,我在历史系。”
男生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又道:“历史系有点远,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洛水微微摇了摇头,实在不习惯如此和男生打交道,笑容当下便有些牵强:“不用了,走过去也不错,刚好当锻炼。”
男生也不强迫,只是静静站在校门口,目送她离开。
*** ***
一座站满了人的大殿,一众人全都穿了异常古怪的衣饰,看模样,应当是汉朝后期,却又不大像。
端坐于大殿之前的,是一个年纪大约而立的男子,形容俊美如天神,表情却颇为冷酷,双目隐含杀意。
他身后站着的是一位华服女子,看去却也上了年纪,外貌却依旧颇为雍容,头顶只有皇后才能戴的南海珠冠,想来年轻时大约也颇有些姿色。女子身旁立着一位身穿皂色深衣的少年,那少年的容色,却是与她颇有些相像。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于静静立于大殿中央的人。
那人一身白衣,气质淡雅,模样与端坐于大殿之上的人颇有些相似,目光却如电般直射向正座,清亮中隐含着一丝冷嘲。
“皇弟,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似是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惊,敛裾直坐的帝王面容中渐渐有了一丝裂痕,少顷,忽的从袖中掏出一物,啪的一声扔到地上。
洁白的丝帛悄然摊开,字迹一目了然。
“你趁酒醉之时挟持朕派出的使者,究竟意欲何为?”
“臣无话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唇边勾起一丝薄笑,被点名质问的人却一丝恐惧也无,有的,只有平静……和冷嘲。
“据那些使者说,你在酒醉之时,曾经说过一些……不该说的话,难道皇弟依旧对朕的这个位置有些不服?”帝王的目光一瞬冰凉,微微下垂,仿佛施舍一般,在殿中人身上稍作停留。
分列于两旁的文武百官皆是颇感意外,窃窃私语的声音自大殿中各个角落悄然响起。
“皇上既然如此说,自是有了‘证据’,如此想来,我又如何能辨解,所有之路,唯死而已。”说话时,那人的面容平静,似是看穿了生死。
帝王玩味的勾起唇角,忽的缓步踱下,走到那说话人面前,悄然耳语一句:“真是白白辜负了她的一份心意……你可知,她曾求过我,饶你不死?”
平静的表情总算产生了一丝裂缝,只是电光火石的刹那,却又隐匿无痕。
“臣……不知皇上在说什么。”停了片刻,他才开口说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甚明显的颤抖之意。
“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的话……”帝王似是想到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语气中带着一丝悔恨,一丝挣扎:“她爱的是我,她爱的是我!”
白衣人似是微微一怔,却并未开口。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帝王的神色略带了些狂乱,似是极力隐忍着自己不大声说出话来,少顷,那神色却换成了惯常的平静与冷漠,以及——一丝淡淡的杀机。
“谋逆之罪,依律当斩,众卿有何意见?”
一刹的时间,足够那由阴谋伪装中走出的帝王恢复平静,他略略提高了声音,对着四周不住颤抖的文武百官淡淡说出。
“皇上,这……不太妥当,再怎么说临淄侯也是您的亲生手足,先前武皇帝时常教导兄友弟恭,还请皇上三思……”过了不久,一位武将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面对着帝王那冷到极点的眼神,说到一半,竟是不由自主地噤了声。
“皇上,下臣倒是有一个主意,”不多时,队列中竟仍有一人从容走出:“昔日武皇帝时常夸赞临淄侯文采冠世,皇上却不如让其当众赋诗一首,倘若此诗能够平众人心中之疑,却也是少了一桩冤案。”
说话的人是司马懿,他只静静站着,唇角含了一丝莫测的微笑。
“司马懿,这一次你竟没有听从我的话!”帝王似是有些讶然,少顷,重又敛下目光:“不过,这却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来人,拿酒来!”
接着,很快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