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说话能不这么语带机锋的吗?叶辋川很无奈。
片刻无言。
“我来的时候,你都没睡着?”低着头,江若清问。
“有时候睡着了,有时候没有。白天睡太多,晚上就是闭着眼睛躺躺。”
“怎么不告诉我?”
“我怕!”
“怕什么?”
“怕我一开口,你就再也不来看我了。”
默默无言,江若清凝视着眼前人。就是这么时时对望着,也不会觉得尴尬,也不会厌倦,也不觉着没意思。这眉眼,这面容,这眸中自己的缩影。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让人放不下呢?总担心她会无法照顾好自己。
又是一阵沉默。
双方都不怎么想说话,也不愿再去回忆彼此记忆中那些曾经很伤感情的疑惑,就想这么你坐在床边、我躺在床上,手不知不觉地勾在一起,细细抚弄着温暖的皮肤。
“你活着就好!”
良久,江若清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话说得!
叶辋川心一酸,差点没掉下泪来。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她跳下床,一把拉住江若清。
“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小山还在外面等着呢。”
“让她等吧,反正她带你来不也是想让我们单独在一块。”
“可是……”
“走!”
少见叶辋川有如此强硬的时刻,江若清被她拉着,直接出府上了马车。
“驾!”
“大人,你这是要去哪啊,让小的为您驾车!”
身后,车夫挥手大叫,不停地摆手示意。
“你会驾车吗?”
见马车走得歪歪斜斜的,路边尚有不少老百姓,江若清问。
“不就是病了,没力气,有点控制不住嘛!”叶辋川犹自嘴硬。
“我来吧!”
叹了一口气,见叶辋川握着缰绳不放手,江若清索性握住叶辋川的手,控制着行进的方向与速度。
被江若清的手握着,叶辋川立马身子一歪,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开始装虚弱,不说话。微微偏了偏头,江若清也没说什么,只是调整下姿势,好让叶辋川枕得更舒服些。
于是,在春日去曲江池的路上,百姓们便看见两个着官服的人,明明有马车却不坐车厢内,反而自己驾着车,依偎在一起,缓缓抖动着缰绳。那车,硬是比步行的速度快那么一点点。
“是着官服出巡吗?”
路人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