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几天请过一次假,现在又要请十天,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家里实在有事走不开,如果经理不批准的话,我只能辞职了。”方清妤平淡地说,边说边浏览网页。
“方清妤,”对方一字一顿地说道,“别以为你现在在凤凰城有点人脉就能耐了,当初你和凤凰城是签过协议的,老大能让那个人死,也能让你死。”
有不少客人是为了方清妤来光顾凤凰城的,他们自然不能失了方清妤这个招牌,而方清妤听了他的这句话也软下了语气,凤凰城不仅仅只是个娱乐会所那么简单,他们要杀了自己真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方清妤惹不起。
“我知道,可我这次真的有事,给我十天的假期,拜托。”
“十天后,不来上班,自己掂量掂量后果。”老男人也让了一步。
挂了电话,方清妤闭上眼叹了口气,都怪当年的自己太冲动了,一张纸就把自己的全部青春付了出去。
身后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方清妤停止了回忆:“阿绵,又难受了?”
“还好……”头疼得快裂开一样,下意识抬手去抓,手上的绳子阻止了她的动作。
方清妤看她又开始出现和昨晚一样的症状,拿了药给她吃,柯茉绵迫不及待地咽下,她的眼神愈发迷离,难以自制地在床上翻滚。
身体里像是有成千上万条蛆虫在啃噬着她的肌肉,又酸又疼,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只剩下了一具骨架。柯茉绵宁可这些蛆虫早点把她啃噬个干净,这样她就不必再苦苦挣扎了。方清妤站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柯茉绵的每一次喘息都像一把锤子往她的胸口砸去,她心疼到喘不过气。可柯茉绵让她绑上了手脚是该让人庆幸的,好歹不用担心她会去抓自己的头发,或者乱跑伤到自己。
“清妤,好难受,我头疼,我哪里都疼。”柯茉绵抬手去够脑袋,又去撞床头,方清妤抱住她不让她再有所动作,柯茉绵在她的怀里挣扎着,大声哭泣着,“你让我死了算了,我受不了了,方清妤,我想死。”
这不是人类能承受的痛苦,柯茉绵身上的睡裙乱作一团,因为汗水和她的皮肤黏在了一起,柯茉绵还想去撞墙,方清妤的力气越来越少,就快要拦不住她了。
“阿绵,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方清妤从身后抱住她。
柯茉绵哭出了声,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挣扎着,扯动了伤口,纱布透出一抹淡淡的红色,可那种痛和她在承受的相比实在是不算什么,小到柯茉绵一点都没有感受到。
“妈妈……”她的意识越来越少,依稀感受到身后的温度,她哭喊着,“妈妈,我好难受,你救救阿绵,阿绵以后不敢了,我会改的,我会改的……”
方清妤一次次地把她打向脑袋的手向下压,最后双手环住她,不让她再伤了自己。
“阿绵,乖,听话,会没事的。”她抱着柯茉绵,重复着这些安慰的话,她的声音很温柔,听上去像在抚慰生病的小孩子。
“阿绵,你再不听话我就要去把爸爸叫来了。”幻境里,柯茉绵变成了很小的小孩,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住妈妈的裙摆,仰起脑袋哭着嚷着:“妈妈,不要告诉爸爸,阿绵知道错了。”
“不要告诉爸爸。”方清妤听见柯茉绵哀求着。
“不告诉,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妈妈你总骗我。”柯茉绵翻身要挣开她,方清妤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滚落到了地板上。
“阿绵!”
“你说你不会走的!你说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柯茉绵完全陷在了回忆里,那个爱穿白色长裙的女人牵着她的手走在花园的茉莉花丛中,她对柯茉绵笑着,那么美。
“我不走。”方清妤不理解阿绵对她的妈妈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感情,这个问题一闪而过,她翻身下床要把柯茉绵抱起来。
柯茉绵的身体开始抽搐,这下方清妤真的怕了,她使足了力气把她拖到床上,都没有发现自己早已是大汗淋漓。
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答应,眼神发直地看着天花板。
方清妤六神无主地坐在她身边守着她,她一流泪就去擦,一说话就急忙应和上去。方清妤都快两晚没睡了,可是她不能觉得累,她要是累了,阿绵该怎么办?
等柯茉绵平复下来的时候,方清妤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算起来比昨天要早了几个小时,是不是可以算是进步了?她自我鼓励了一番。
柯茉绵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湿哒哒的,痛感不似之前那么强烈,还能承受下来,但是让她清醒。她去看身边的方清妤,她也是一身的汗,她侧过脸对柯茉绵笑:“你可得快点好起来,不然我每天都得换床单了。”
方清妤喘着气,几缕头发垂在她的眼前,柯茉绵看她眨眼的时候会刺到眼睛,想伸手把它拨开。忽然一愣,她的手脚还是被绑着的,已经伸出的双手停在方清妤的眼前。她看着柯茉绵发愣的摸样笑了:“你想干嘛?”
因为刚才嘶声力竭地喊了太多,柯茉绵的嗓子火辣辣地疼,她继续未完成的动作,只是手被绑着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