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丞相后来的国贼狐源,以及曾经的玖二公子后来的燕使聂慎,都被关在天牢里。
阳溪君可以理解,曾经多信任,现在就有多想质问,他亲眼看着对方对狐源有多爱重,自然也不奇怪对方此时要去见狐源了。
但他不在意这个,而是惊诧,“君上可以写字了?那——”他压低声音,“明日太庙升朝,不知君上——”
“这不是阳溪君该关心的事。”怀陀面上低眉顺眼,话语却很生硬。
阳溪君讪笑。
怀陀:“君上见狐相,不想惊动任何人,还要阳溪君安排。”
阳溪君连连点头,“当然当然。”他跟着齐君二十几年,知道对方有些别扭的性子,所以也不奇怪对方是亲自去天牢见,而不是把人宣召入宫。
出门后,他对着怀陀的方向啐了一口,“老阉狗。”
出宫门,有鲁姬为他大开方便之门,来到路上,他自己也有足够人手,果然没有惊动什么人。
在确定齐公右手真能写字后,他目光垂涎,一路都在问,“君上明日太庙升朝,可是心中有继位人选。”
见对方只是一直写着西字,又确实说不清楚话后,阳溪君颤巍巍拿出一卷帛布,将蘸着墨水的笔放入齐公手中,“臣一定会带君上去见狐相的,只是想请君上帮臣写几个字”
等逼着齐公写完后,他颤抖着抱着那卷法旨。
不同于鲁姬,不在乎谢漪谢泾哪个继位,他怕极了谢泾,所以一直帮着的都是谢漪,现在现在终于苦尽甘来,大梦得圆。
见齐公怒目而视,右手在马车上不知写些什么,阳溪君害怕,怕再有一丝一毫意外,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从心底升起——
——他伸手在齐公手腕扼了一下。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齐公右腕不正常地垂下,竟被生生卸下腕关节。
他口舌开始流涎,急切的目光因为痛苦变得浑浊。
阳溪君轻声道:“君上就不该去见那燕贼,他不思感恩,反而弄断了君上好不容易养好的右手,他狐源就是想见我国内乱,其心可诛!”
拾氏和须氏还在点人手,玖玺桓已经率人来到西城门下,这西城门令不是任何一方的势力,只忠于朝廷,短暂的交涉后,谈拢无果。
几经波折下,如今的西城门只剩下一千不到的人手,其中几百个氏族子弟,玖玺桓一挥族旗,西城门顷刻陷入内乱,他里应外合,率人撬城门。
这城门防的是外敌,从里打开,比从外推入可简单多了。
这时,一辆马车映入眼帘,有人小声道:“是阳溪君。”
这个时候,阳溪君来做什么?
靳攸道:“杀城门令开城门,终究不光彩,且阳溪君一直得四公子倚重,家主若真要扶持四公子,阳溪君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