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谢涵、霍无恤对视一眼,只觉两个女人话中的信息量惊人。
好了,他们知道自己是被后卖了抵他们家的债,免去她两个弟弟的卖身之危。
但花钱来睡、娶回家去、无主男人是什么虎狼之词?
本来想将计就计、顺便多获得一点有效信息的霍无恤浑身一个激灵,向谢涵表示了他要走、立刻、马上的心愿。
谢涵倒是从记忆中扒拉出一些南疆的记忆,南疆原本是大昊的属国,以女子为尊,几百年前的地动之后被瘴林隔绝,他师傅曾云游路过,小时候还拿这里的女尊男卑恐吓过他。
——“小裙子也是保命利器,不然去了那南疆涵儿可是会被吃的骨头也不剩的。”
该死,他那时候怎么没问问对方怎么进出的南疆。
大抵知道自己来了什么样一个地方,谢涵眼神示意霍无恤稍安勿躁。
过了三日,就到了人烟密集处,像是个城镇,一车的男人被拉了出来,有的惊慌失措大喊大叫,有的早有所料心如死灰。
室内走出来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对着一众挑挑拣拣,待看到谢涵、霍无恤后,眼睛一亮,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又是赞叹又是贪婪,“蓬头垢面不掩国色天香啊。”
谢涵面露羞愤,脸上还起了两朵红晕。
女人眼睛更亮,“我见犹怜。”
霍无恤:
最后女人留下谢涵、霍无恤和一个如松似竹的青衣男子,“这三个跟我走,其他的每个镇上留一个,剩下两个送城里。”
于是三人换了辆车,不像之前的囚车,而是正儿八经的马车,里面还垫了绒毯,虽然依旧颠簸,但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
临走前,后来找了一次谢涵和霍无恤,她一直在说对不起,又塞了他们一袋铜钱,语无伦次道:“泥和虫太小了,肯定会死的,会死的。我阿妈我阿妈欠了太多钱,把泥和虫都抵出去了。马上要到最后期限了,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她哭着跪下来,“你们身手那么好,身体也长开了,年纪刚刚好,一晚上七八次肯定也吃得消的”
霍无恤:
道歉就道歉,何故陡开车?
谢涵对此没有多余想法,“后,你是一个恶人,不要祈求原谅。”
后的哀哭一愣,又将包袱里所有的吃食、还有今天换的盐巴都往二人怀里塞去,便落荒而逃了。
霍无恤心里不是滋味,“她小小年纪要养两个弟弟,还要背着债务,也是不容易。”
“多情善感什么。”谢涵轻嗤,“本来想报答她的,现在该报复她,既如此,一笔勾销罢了。”
说完,他就拎着包袱溜溜达达找那做主的女人,“姐姐,给——”
女人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