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裔炎愣了一下,随即愤怒地推开丁执中的手。“她失踪了关我什么事?你找错人了。”
“不关你的事?她怀了你的孩子失踪了,你居然还说不关你的事?”丁执中气得再度揪住他的衣领。
杜裔炎打掉他的手。“什么我的孩子,那明明就是你的!”一个念头在杜裔炎脑子里闪过,这回换他抓住丁执中的衣领,“是不是你不肯负责,所以她才跑掉的?”要是这样,他会宰了丁执中!
这回换丁执中愣住了,然后他了解了怎么回事,“看来她没有对你说实话。”
杜裔炎眉头紧皱,“什么实话?”
“那孩子是你的,至于我只是喜欢她,她对我根本一点意思都没有。知道她怀孕了,我还要她来找你,结果我今天去她家探望她母亲时,看到她母亲拿着一张五十万的支票在流眼泪……”
丁执中话还没说完,杜裔炎就一脸铁青的冲出家门了。
当他骑着机车,沿路闯过几个黄灯到达杨家后,一打开纱门果然看到杨王碧暖坐在桌前哭泣,桌上放着他丢给杨墨璋的支票和便条纸,他迅速的抄起便条纸。
妈妈,女儿走了,这张支票你留着,会有用的。不要再喝酒了。
墨璋
纸条从他的手上滑落,而他的心也跌入了谷底。天呀!他到底做了什么?
之后的几个月,杜裔炎陷入疯狂的寻找之中,但杨墨璋却有如仅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任他怎么我就是我不到。
杨墨璋是存心不让人找到她,经过漫长的寻找,杜裔炎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也可以让一切沉寂下来。
直到在九年后,他已逐渐忘却这一段感情的同时,一个九岁大的小男孩找上了他,淡化的记忆才又重新被唤起。
九年前杜裔炎靠在机车上、站在女校前等十八岁的杨墨璋;九年后他坐在轿车里,停在小学前等九岁的杨文理放学。
真的已九年了吗?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仿佛只是昨天,而他的儿子居然已经九岁了,且活泼伶俐、资质聪颖、个性好强,就像他。
他想起那段杨墨璋出走后的日子,他什么事都没做,全心全意找她足足找了半年,不知道将整个台湾翻过来几遍了,但她是下定决心不让人找到,让他所有的苦心追寻全然无功。
之后的两年,掀开台湾每份报纸的寻人启示,天天都有她,可是依然毫无所获,直到杜清德发火了,威胁要跟他脱离父子关系,他才停止这种疯狂的寻找。
之后,他提早入伍,退伍后紧接着又飞到半个地球外的阿根廷深造,独立生活了四年后才回来。
六年的时间虽然不足以将一个人彻底忘记,但至少可以淡化记忆、让伤口给痊愈。
回国后的杜裔炎开始了一段新历程,他接下了“杜氏企业”,不谈感情、没有私生活的将全部的时间投入让“杜氏企业”更壮大的计划里,直到“杜氏企业”在他手中成长了数倍后,他才稍稍停下脚步让自己有机会喘息,并认识了范丽雪,这位“范氏集团”总裁美丽的掌上明珠。
她是喜欢他的,但也仅止于喜欢,没有再多。杜裔炎也喜欢她,一样仅止于喜欢,两人全少了一份让喜欢加温的热情。他从未去细思问题出在哪里,直到昨天。
她一点也没变,还是一如当年那般清丽秀致,也一如当年的将他心中潜藏许久的狂热爱意给重新唤起,包括过去的种种。
他注意到了那间小套房里虽然干净无尘,但摆设和家具却显得寒伧。他们母子俩这九年来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呢?当年怀着身孕离开的她,又是怎么度过那段怀孕的日子?若当年他没有把她逼走,他们现在应该是一家三口和乐幸福的一起生活的吧?
不过,现在重新开始并不算晚,尤其是在他决定了以后。
放学了,小学生们手牵手、笑容满面的走出学校。杜裔炎打开车门跨下车,站在车外等儿子。
他是很引人注目的,长相成熟俊朗,修长挺拔的身材穿着铁灰色的三件式西装,再加上身后的百万名车,不仅等着接孩子的家长频频对他投以好奇羡慕的目光,连踏出校门的小学生也纷纷瓒出“哇”的惊喜声,有些比较大胆的更会跑过来触摸轿车。
当走出校门的杨文理看到被一群学校同学团团围住的杜裔炎时,一时呆愣住了,直到被身后的同学推了一把后才回过神来,一路面红耳赤的冲到杜裔炎面前。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学校?”他指着杜裔炎叫着,还这么醒目的站在这里,想让他丢脸吗?
杜裔露齿一笑,“爸爸知道儿子的学校是应该的呀!亲爱的儿子。”
杨文理被那句亲蔫的“亲爱的儿子”给骇得往后倒退一步,原本就红扑扑的小脸蛋更是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虽然如此,但他幼小的心灵还是感觉到了甜蜜,毕竟他在过去的九年里只有妈妈陪伴,现在他的爸爸出现了,而且还叫他儿子,要他打定主意仇视杜裔炎的心不摇动是不可能的,现在那座“仇视城堡”已经垮掉一角了。
“你……我不许你这样叫我,我才不是你儿子哩!”他口是心非、倔强的叫。
“没关系,我知道我是你爸爸就好了,而且我愿意让你叫我爸爸。叫吧,亲爱的儿子。”杜裔炎笑得有些老奸巨猾。没想到逗弄儿子这么好玩,真后悔错失了九年的光阴。
单纯的杨文理在社裔炎的诱哄之下,还真的差点脱口叫爸爸,他用力地甩甩小脑袋,甩掉叫爸爸的诱惑。
“你快点走啦!你这样我很丢脸